流:“确实有些关系,这位是我们的委托人,月季姑娘。”
月季,这个名字很熟悉,方才宾客嘴中的季花楼花魁。
云挽月的视线落从展蔺身后走出的人身上,五官柔和淡雅,一身淡粉色,宛若真的月季一般,清新如玉。
她正直直地盯着云挽月,看着云挽月的眼眸竟一点点变红,眼眶含着泪,稍一眨眼,便倏地滑落。
云挽月:?
她有些不知所措:“月季姑娘,这,这是怎么了?”
她急急走上去,递过自己的锦帕:“我,我做了什么吗?难道是今晚抢了你的风头?实在对不住,我什么才艺都没有,而且马上就会走,对你造不成威胁的。你生得这样好看,哭花了脸可就不好了。”
月季接过云挽月的锦帕,细白的手轻轻点在云挽月的眉眼,她的视线随着自己的指尖仔细端详着这副眉眼,最终落在云挽月被晕掉的眼尾,她用手中刚接过的锦帕将胭脂一点点擦干净,极尽温柔。
“你是不是唤,挽月?”
云挽月迷茫:“是,月季姑娘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月季的声音进一步放柔:“你与你母亲,生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我怎么会认不出?挽月,挽月,便是将月亮揽入怀中,这是你阿娘于你阿爹的意义。也是你爹娘一早定下的名字。”
云挽月看了身旁的展蔺二人,又看了看身后的裴长渊,迟疑着启唇:“月季姑娘,我阿娘,从前是季花楼的人吗?”
“当然,当初你阿娘,是这临城百年来最负盛名的花魁。若只瞧脸,倒是轻看了她,让她真正扬名的是她的才情,她的诗,不见风月,却见天下山河。她心有丘壑,是这风月场中,最独特的存在。
“这季花楼多的是被迫卖身卖艺的人,她却是主动来的,她从不觉得在这里身份便低人一等,也从不觉得这里的姑娘是任人取乐的物件,她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也只有这样的她,才能改了这季花楼的风气,自她之后,名伶一流,也能得人三分尊崇。”
月季的视线再次流转在云挽月的眉眼上,眼中满是追忆,她在透过这双眉眼看另一个人,一个风华绝代的人。
“其实我至今也想不通,江樱姐姐怎么就看上了你阿爹,云家是第一制毒世家,云家的毒不知害了多少妖,我们与你阿爹,本应该是对立的存在。”
云挽月抓住了漏洞:“对立?莫非……”
月季收了手,转过身:“我们是花妖,自然与你爹爹站在对立面,若不是你阿爹,江樱姐姐怎么会生下你?又怎么会散尽全部妖力只为封印你的花妖血脉,让你能得一线生机,若不是你阿爹,我的江樱姐姐,又怎么会魂归故里。”
云挽月:震惊.jpg.
这合理吗?她竟然是个半妖?她的设定不是无脑女配吗?无脑女配值得这种特殊身份吗!这高低得是个女主配置吧!苍天,之前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不会也是因为她是半妖吧?
她只想吃吃喝喝,这里玩玩那里玩玩,安心做一个躺平的闲人,这种设定怎么躺平?
她禁不住扶额:“还请问这位月季姑娘,我是半妖这件事,是不是很特殊,或者说,是不是很危险,被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被拿去研究之类的。”
月季的声音陡然肃穆:“自然是如此,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活下来的半妖,更何况你的花妖血脉有异,江樱姐姐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花,生了你,又像是返祖,血脉异常强大,不然也不至于牺牲自己才能将你的血脉封印。”
云挽月有些累了:“现在知道的人多吗?”
月季转过身,柔和的眼眸变得锐利:“多不多尚且不知,那顾子商一定要娶你,便一定有这个原因。”
话音刚落,门被倏地被踢开,正是带着狠厉的顾子商:“倒是轻看你了,云挽月,调虎离山,分离势力,再逐步突破,从前怎么不知月儿妹妹这样聪慧。”
云挽月有些尴尬:“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把我想的太蠢了。”
苍天可见,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摆烂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