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生辰(2 / 3)

可能会承受你们各式各样的醉态,好一点的可能直接睡了,比如小野。疯一点的,比如……”

她觉得腕间一阵生疼归来,上次耗费一口半见青山便喝醉的寒昭烬用龙鳞鞭绑自己的记忆虽然至今没有回到脑海里,但每每想起仍然又气又想笑。

不过这个鬼林藏樾仍然丢不起,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比如万一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酒后吐真言,有人高歌忆年少呢?”

江醉墨崇敬到啪.啪鼓掌:“不愧是地府豪笔,姑姑总结得真好!”

林藏樾用“这别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爱怜望向司狱阎王。他能以这样的脾性和思路掌冥府最血腥恐怖的无回地狱,不禁让人怀疑他究竟是真的心大吞天,还是恰到好处的大智若愚?

司野阎王:“姑姑,地铺都打好了,我会尽量撑到倒数第二个醉倒。”

蓝挽苏:“林姑姑,描骨坊内所有账目都已算清,挂出了明日暂停营业的牌子。”

曲敬谣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大马勺放在空给林藏樾的座位旁:“姑姑,如果有人撒酒疯,你可以出手敲晕他,不必客气。”

林藏樾感动极了,怎么来了这本应阴森无情的地府,自己反倒喜欢上过生辰了呢?

她快步走过来坐到空位上,左看右看突然又发现哪里不对:“怎么你们都有茶碗骨盅盛酒,我用什么?”

曲敬谣直接拎起一整坛开了酒封的见青山墩在她面前:“孟婆庄里实在找不到别的容器了,寿星委屈一下用坛喝吧,比洗脸铜盆强。”

其他几人一副没觉得什么不对的神情,江醉墨甚至已经在和蓝挽苏互换面前各自爱吃的小菜,林藏樾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感动得有些冒昧,并迅速决定今晚把这群损友全部喝趴下。

孟婆庄这一晚热闹极了。

觥筹交错间,起先还只是风雅酒筹藏钩,突然被孟婆大人带着跳脱到狼人杀,这让大名鼎鼎的司吏大人曲敬谣遭遇鬼生坎节,完全玩儿不明白,屡屡被自带狗屎运的司野精准爆出身份。而江醉墨早已从第二杯起醉得分不出东西南北,在不知道第几次求孟婆大人给他来一记醒意诀时,猛然发现狼人杀早已过去,现在是划酒拳的主场,而自己一边嘴里不停强调“我是村民”,一边与漓九忘情出手比六。

凉风习习,长夜漫漫,微醺当是这世间最好的滋味。

没有醉到心绪翻涌难控,但感官变得迟钝却悠长,略微的轻飘晕眩让人变得大胆又快乐,所有人都觉得脸都笑酸了,可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笑成这样。

可微醺总是短暂的。

一个时辰后,司野已经趴在桌上睡熟,江醉墨、漓九与阿弥硬是挤在同一张地铺上紧紧抱成一团。而蓝挽苏竟然是除了林藏樾之外最清醒的人,正在将不小心打碎的茶碗一片片捡起,长吁短叹姑姑又要花钱费功德买新的,这不就是直接要了姑姑的老命。

曲敬谣在将晕未晕之间,捧脸看着林藏樾:“你喜欢血蔷薇?”

林藏樾低低笑着回了声“嗯”。

曲敬谣醉眼迷茫地看着繁茂的蔷薇:“谁送来的呢?”

林藏樾疑惑:“你猜不到么?”

“猜不到,我们来的时候蔷薇已经挂在门上了。”曲敬谣摇头,努力思考,“总不可能是鬼帝寒昭烬,他出不了地府,如何能摘得阳间的蔷薇?”

“什么?”林藏樾酒醒了大半,她看着被自己悉心收得花叶无损的血蔷薇,心情非常复杂。

好在曲敬谣在下一刻便推翻了自己上一句话:“不对,他不是出不去。”

林藏樾:“……司吏大人,说话不要大喘气,算我求您。”

“他是每出一次地府,都要即刻入炼狱遭一回天罚。”

曲敬谣的声音软下去,眼看着就要合眼睡去,但被心间骤然被点了把火的林藏樾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硬是把曲敬谣重新撑直起来。

“司吏大人,曲大阎王,曲敬谣!”林藏樾如同被五雷轰顶,“你说什么?什么炼狱天罚?”

曲敬谣被晃醒了:“我两百多年前撞见过一回,但当时天罚已毕,陛下正要出炼狱。放心,不会死的,就是魂力遭些磋磨,皮肉受些罪,毕竟是冥神鬼帝,出不了大事。”

林藏樾心中哀嚎,自己肝出一本定向话本才向白泽圣神换来那么多珍奇药草,就只是为了能让寒昭烬的魂力能恢复一二,这样一来不全白给了吗?!

怪不得鬼帝消失得那么快,原来是被拉入了炼狱。

曲敬谣支撑不住醉晕过去,而林藏樾颤抖的指间凝出神息灌满的醒意诀,狠狠刺入自己额间。冰刃般的刺痛从额间沿神脉漫入心间,以致当她猛地站起身时,身形忍不住晃了几回。

林藏樾快步跑到鬼事不醒的江醉墨身旁,扒出司狱大人的令牌,匆匆说了句“借司狱大人无回令牌一用,他日必有重谢”,随后便提起大马勺冲出了孟婆庄,身形飞快消失在像是黎明永远不会到来的冥府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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