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在意嘛(1 / 2)

在岛崎亮描述着太阳彻底升至极顶的时刻,鸣海遥已经困到不行。

光线对于视力存在的人具有调节作用,对于彻底无光感的盲女孩则少有作用。

她困的程度是咖啡无用,人对周围事物的感官像做梦,身体迷迷糊糊往温暖处栽倒。

“现在睡的话,醒来就是晚上了。”他接住鸣海遥后提示道。

即便如此,她还是栽在他身上睡着了。两人背后的吊椅悠悠摇晃。

昼夜在此颠倒。

白日里涌现愈来愈浓稠的梦寐,仿佛世界在沉睡的意识里逐渐融化。

鸣海遥想:连世界都在睡梦中回转了时间。

不然,她怎么会在梦里回到小时候?

环境里弥漫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消毒水味道,她的身旁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亮哥哥的伤口会在眨眼间就愈合……”

鸣海遥感觉脑袋很胀,像涨满了水,头在身体的占比变得很大很大,原是头顶的挫伤正在作痛发痒。

“我没有很快愈合,”她对那个女人说,“很难受。”

小时候的鸣海遥则是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岛崎阿姨微微愣怔,旋即道:“不好意思。”

手机因来电显示而频频闪动,岛崎亮不得不一边搂住昏睡的鸣海遥一边帮她挂断来电,又辛辛苦苦地删除未接记录。

“我也很困的。”他抱怨道,而后又感觉自己对鸣海遥太好,自我十足感动地亲亲她,情意仿佛在此氤氲。

梦里的女人继续描述颜色:“黑得像墨水一样,白得像盐。”

“墨水是湿答答的,盐是沙沙的。”鸣海遥却说。

被反驳的女人也不恼怒,反而靠近她低语:“你想看看吗?”

鸣海遥开口要回答什么,嘴唇发颤式地动了动,没有声音流出,随之紧紧抿起。

她感觉女人修长的手拂过自己的眼帘,指尖拨动睫梢,“这是他哦。”

岛崎亮发觉怀里的鸣海遥迷迷蒙蒙地抬起头,张开眼睛,瞳仁若针扎般盯住他,如同虚无里兀然冒出一束照耀世人的光。

他们对视,仿佛看见了彼此。

“看见”只发生瞬间,岛崎亮再一留神,鸣海遥便如从未睁开眼地沉沉睡去。他略微贴近她嘴唇小幅抖动、似有若无的梦呓,仔细聆听——

“这是什么啊?”她喃喃自语着梦话。

光仿佛从四面八方拢聚过来。

浮光跃金似的斜晖流淌在男人过分明易的轮廓,强烈的光影变幻间,凌厉的五官变得柔和;阳光在额前的碎发里微闪,光辉在迷离的笑眼里流转,高挺的鼻梁交界着光与影,那更多在暗处的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

他背后是天地接连的广袤世界。

鸣海遥只“看见”了一瞬,便重回了虚无中。她感到不可名状的震撼,就像二维世界里的人打破了第四面墙走到三维世界:世界是这样的吗?世界里的他是这样的……

岛崎亮在鸣海遥心中变得更加特殊——他成为了她唯一“见”过的人。

惊心动魄的情感因这份特别而重重涌动,一般的真心实意也变得炽热,热涨的高温超越了警戒线,汩汩冒泡。

如磅礴的恐惧轰然击中。

如不可磨灭犹如丝线缝进灵魂。

如疾病传染,一种真实存在的高热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侵吞占据了她的心灵。

接着,鸣海遥又有些难过,梦里这个女人也许想要就是这个结果。

梦中人十分狡黠地说:“你看见了,你会对他更加的好,对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相同的问题被鸣海遥第三次提起。

岛崎亮忽然听见影影绰绰的泣声,来自沉睡中的女孩。她仿佛正在经历一个很伤心的梦,于是在梦里恸哭。

泪水贯穿了现实与梦境。

他察觉鸣海遥因哭泣而微妙地惊醒来,根根分明的睫毛因眼泪而糊成一团,她为此挣扎片刻,那微妙没能抵过困意和交缠的眼睫,又继续睡了过去。

哭泣在她再次酣眠前停止。

泪水最终干涸在了脸上,形成河流的轨迹。

岛崎亮却罕见地被这梦中的眼泪骇住。

太阳在下沉,只给天空剩下晦暗的橙。他静止且缄默地盯着鸣海遥的泪痕,一动也不动。某种神妙莫测的感情充斥于他的胸腔,似蝴蝶在胃中振翅,深深,浅浅。

日与夜的交界点降临时,沐浴于岛崎亮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里的鸣海遥才迤迤然苏醒来。

岛崎亮俯身亲近地询问她梦里发生了什么。

“梦?”

“看起来很可怜,”他很是轻浮地说,“可怜得让人心碎。”

被问的鸣海遥立时傻住,仔细回想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她只恍惚记

最新小说: 穿越斗罗之我的系统不服气 四合院:重生58,我狩猎狂欢 陆以玫 修仙不如养萌娃 魔幻车神之心灵救赎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 都市武道风云 日光城之约 相错大佬后我去随军了[七零] 高武:开局反派,我当无敌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