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过头找补一下(1 / 2)

鸣海遥觉得自己像一道狭长的伤口被岛崎亮用力挤压着,冒出甜丝丝、散着热气,很温暖的血液。血淋淋的口子不停往里迫近,令她疼得呻.吟。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在想。

人还在疑惑呢,尖耳捕捉到喘息声里微妙的滴滴答答,那声音逐渐加速、猛烈,变成了遥远的淅淅沥沥。

室外,雨水阵阵敲击窗玻璃。

岛崎亮也听见了,他先是撩拨着鸣海遥脸侧的乱发,抚顺后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小遥很喜欢下雨呢。”

鸣海遥喜欢晴天里晒太阳,也喜欢风雨天里听雨。她认为雨声无律、嘈杂,却动人,抚慰灵魂。

她寻着雨的方向,魂魄仿佛飞出身体,溶入外玻璃窗上快速游走的雨滴。只是一会,岛崎亮就将她的灵魂拉了回来。

伴随绵绵雨声,他们愈发缱绻地相交。

两个人的脸贴脸、颈缠着肩、十指紧扣粘在一起;他吞入着她的呼气,她摩挲着他的皮肤;体表的温度保持高热,时间的流速趋于停滞。

雨仍没有停。

吸入鼻腔的空气像是被雨水洗涤过一样,变得轻盈且透明。

岛崎亮放松地贴着鸣海遥的胸口,眼睛闭合,快睡着了。此时,她的声音仿若和雨滴叩在外墙的击打声一起传来。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不能因为我背离了你的‘规定’就‘惩罚’我,你不能这样做……而且那让我充满恐惧。”

他不紧不慢地说:“小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点难相处呢。”

鸣海遥没说话地推了一下他的头。

没被推动的岛崎亮感觉不妙,侧抬起头,预判敌人动作的超能力不适当地发作——鸣海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果然,她往下撇嘴、喉头一哽、吸着鼻腔,接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泪水积在眼睑蓄成了浑圆的水珠,轱辘轱辘地向下滚。

鸣海遥继而用手捂住潮乎乎的双眼,指节来回抹着流个不停的眼泪。

岛崎亮:啊……好像欺负过头了。

他半支起身默默找补,搂搂抱抱拍拍背摸摸头,不管怎么总之就是——“怎么了?不要哭。我的错,对不起。”

弥补行动略有效果。

“我不要理你了。”

欸?这不是理了么。

岛崎亮不免考虑起是小遥有点太好哄还是自己很会哄人,思考无果,偏巧他又从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因素,故挂上枉屈的嘴脸说:“小遥也有不对吧,之前说过只做亮哥哥喜欢的事。”

鸣海遥想自己偶尔也会说点很难实现的大话,理想是那样但实际上她仍是有点什么都想要,想要陪伴,要被爱,要美好真诚的感情……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

“我是这样说的,可是,”她哽咽着声诉,“明明是亮哥哥不好。”

泪水从指节淌流到手肘,抵在被单表面散成小块的湿晕。

鸣海遥强调道:“大家都知道我很好相处,性格很好……我从来不欺负人的。”

她的重点在于: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关于这点岛崎亮很想指出关键:那也得你欺负得了别人才行吧。

类似大雄把不欺负胖虎作为美德的荒谬可笑。

“你再这样我就……”鸣海遥吭唧到一半倏地消声。

“就怎么?”

他顿时对此产生旺盛的好奇心,连连追问,她却面露委屈,紧抿嘴唇怎么都不说。

岛崎亮饶有兴味地揣度这个可怜、脆弱又无助的女孩能做什么呢,太无能为力的弱者反而比强者更难以琢磨。

他心中有了思量,于是主动换走话题道:“为什么想去神树那里呀?”

“不是神树,是和绘里香去看人家选教祖,听她说很多人、很热闹,场地很大,他们专门做了无障碍设施。”

她顿了顿,诚实地讲:“我喜欢凑热闹。”

岛崎亮失笑,收敛起笑容后把惹她哭泣的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哎呀,小遥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鸣海遥不禁语塞。

这一打岔,伤心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窗玻璃雨奏蓦地变小变缓——雨停。

水渍快速干涸,如纵横交错的地图般纹在她的皮肤表面。

他拿拇指试图抹开眼泪存在过的痕迹,心中动容,人也难得有了恻隐:“不要这样难过,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嘛。”

至于“商量”以后仍是不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岛崎亮坐起身体,靠在床头,又让鸣海遥面对面地偎在自己怀里。他对着她的面颊轻轻哈气,指腹一点一点地弭除泪痕。

她睁大的眼眸盛满了他,却看不见他。

他也是一样——感知同纯粹的视觉终究不同。

待岛崎亮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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