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刑警不情不愿的给霍衔青倒了一杯水,霍衔青毫不在意的接过,她靠在椅背上,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白炽灯。
门被打开,周延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坐在霍衔青对面,“现在可以说了吧?”
霍衔青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长时间看着白炽灯使她的瞳孔有些酸涩,“听说这个案子是有悬赏金的。”
“在你眼中悬赏金比人命重要吗?”周延的眼神有些冷。
霍衔青笑而不语。
周延最终败下阵来,“有,而且很高,这一次南港洲长还有警司也在关注这件案子。”
霍衔青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周延一拍桌子站里起来。
“不知道。”霍衔青道。
“你!”
“就先说说我目前发现的吧。”霍衔青打断了周延,“尸体的头颅被砍下,脖颈切口不整齐,且喉骨处也挂有很多碎肉,以我的经验来看,是电锯造成的伤口,并且凶手绝对对电锯使用十分了解甚至熟稔。但由于拿着电锯行动不太方便,因此,应该不会是那种重型电锯。”
周延愣住了,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消失了,他缓缓的坐了下去,“继续。”
“我之前看过一眼这个新闻,凶手总共杀了10个人,而这10个无不例外都是被砍下头颅,而这一次,为什么他没有拿走头颅?”霍衔青笑了笑,“因为他失算了。”
“他很慌张,所以他一不小心将他的宝物落在了舞台。”
“你是说……受害人的头颅?”
霍衔青点点头,“没错,他本来是要将尸体放在他挑选的那个舞台上的,可惜他却在此时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很慌张,他是个胆怯的人,所以他一不小心掉落了一颗头颅,就掉在了舞台上。”霍衔青说着,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盯着刺眼的白炽灯,“他很愤怒,很焦虑,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失误……”
“那你说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什么意思?”周延眼神复杂的看着霍衔青。
“周警官,砍下一个人的头颅会溅出多少血?”
周延愣了愣。
他立刻恍然大悟了,是的,现场的血量根本不是一个人被砍下头颅时应该有的!
血量这么少,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抬起头看着霍衔青,有些焦急的问,“还有呢?”
“没了。”霍衔青道,“我只在刚刚时看了一眼尸体,剩下的,要等法医验尸。”
周延看了她一会,“你对这个罪犯的悬赏金势在必得吗?”
“当然。”
“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衔青如实回答,“因为贫穷。”
周延噎住了。
过了半晌,周延合上了本子,“关于你想加入这个案子的事,我会向警司申请,警司也会向州长报告,因为这件事牵扯重大,所以需要州长审批,之后审批的结果警局会再次联系你。”
州长……南港洲长蔡咏应?
不过是南港霍家的一条狗而已,霍衔青在心中嘲讽。
“另外——”
霍衔青抬起头,想看看对方还想说什么。
“目前来说你也算嫌疑人之一,警方也要先排除你的嫌疑。”
“这你大可以放心,今天一天到晚上我基本上都在便利店收银,你们完全可以去调监控。”
“是吗,那么希望便利店的监控没有坏,否则,你的不在场证明恐怕就要作废了。”
霍衔青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我该走了。”
周延站起来,他脸颊边的咬肌动了动,像是对霍衔青的态度反应有些不满,但最后他还是大步走出了审讯室。
霍衔青也跟着走出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变黑了,霍衔青在警局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后,刚打算离开,却忽然被人叫住。
周延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你要怎么回去?”
“公交车。”霍衔青回答。
“我送你回去吧。”不管怎么说,周延也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在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更何况对方也刚刚目击了血腥的案发现场。
“不用了。”霍衔青看了他一眼,“真要遇上凶手,危险的是谁还说不准。毕竟——”她看了看脚边的影子,“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一个地方,有一个人,他会保护我的。”
她带上了卫衣的帽子,走出警局。
寒风灌进了宽大的卫衣领子,可她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寒冷一般,她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了十多分钟后,就等到了公交车。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还有些不稳,霍衔青今天已经很累了,但她此刻却一点也不困。
总警司,南港洲长,霍家,政权……
她一时间想到了很多的单词,这些词在她脑中串联、组合,慢慢的,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