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感谢陆家家主为张家和许家搭桥牵线,我们张家大公子和许家成为姻亲。”
张家的仆从笑嘻嘻地告知陆家人这个喜讯。
看着滚在地上,沾了一层土灰,又被仆从随意踢回包袱边的发霉馒头,陆家众人既是愤怒,又感到浓浓的悲哀。
张家简直蹬鼻子上脸,厚颜无耻,但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
空青的身体本来就够难受了,外面那人还那么吵闹,恶意更是黏腻至极。
“青梧。”
青梧明白自己的主人的意思,直接掏出一枚铜钱向外面的人射去。
“啊啊啊——”
那个仆从的喉咙出现了一道血痕,刺耳的声音让空青皱起了眉头。
青梧赶紧用脚一踢,将发霉的黑馒头封住了那人的嘴,并朝那人警告道:“再吵闹,就把命留下。”
张家的仆从,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整个大牢一瞬间寂静,只能听到放慢的呼吸声。
所有人待在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比刚才官兵过来敲栏杆的时候安静。
林长风是不知道对方是自己人,怕出声后牵连自己的亲人。陆家人是有前车之鉴,怕被青梧锁定嘎了。
……
第二天一早,林陆两家连饭都没吃,就被衙役带出来,男子戴上手铐和脚镣,女子戴上脚镣便开始赶路。
因为林长风的腿断了,眼睛也处于失明状态,林父花了大价钱请衙役买了一匹骨瘦如柴的马和一辆破旧的板车,用来拉人。
林一桐年纪太小,走不了长路,便也坐在板车上。
至于空青,病秧子的身体众所周知,走了两步都会咳血的身体也跑不了,所以便什么都没戴。
林母有些心疼说道:“长离,你也上去吧。”
空青并不想搭理这个不合格且恋爱脑母亲,明知事情真相,却选择性遗忘。
再说需要弥补的人已经死了,她的目标是完成任务,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任务对象,不需要有过多的接触。
“不用了,我有青梧。”空青淡漠的回复道。
青梧蹲下,将空青背起,脚步轻松的走在前面。
流放的队伍一共七十余人,其中有十二衙役,赶着四辆马车,车上装着路上所需的物资。
一行人刚出了京城,就累的走不动了,但是押送犯人的衙役并没有让众人停下休息,甚至看到位置落后的人会打几鞭子。
“快走!”
“给老子快点走。”
“刚开始走就承受不住了,接下来的几千里还怎么熬。”
……
事实上,除了习武之人,其余的人都比较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出行都是有舒适的马车,走这么长的路还是第一次。
所以走了不出五里路,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跌倒在地,他们一倒地,衙役手里的皮鞭立刻就招呼了上去。
就算陆家几个年轻的男子,也有些吃力,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老国公夫妇已经上了岁数了,更是吃不消。于是,破旧板车上又多了两个人。
流放这种刑罚,对于囚犯来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官府制定流放发配的时间路程,押送流放囚徒每日至少需要行走50公里。
除了吃饭时间,中间不得休息,这对精神和身体都是一种严重的摧残和折磨。
岭南距离京城不止3000里,但有规定时间,三个月内必须到达。
如果说犯人没有在官府规定的时间内抵达发配流放区域,后果是严重的,不仅犯人要受罚,连负责押送的官差也要受罚。
在这种情况下,押送的官差自然要每天给犯人制定必须走完的路程。
“啪——”
又是一鞭子打在人身上,在场的人几乎每人都挨过鞭子,都被抽的麻木了。
才开始被抽的时候,众人还比较气愤,结果反抗者多挨了好几鞭子长记性。
“快走,快走,再往前走两公里,到了前面的亭子就可以吃午饭了。”
刚打完人的一个衙役给众人一个甜枣。
饿了一上午的众人快速打起精神,快速赶路。
到达目的后,衙役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开始分发饭食。
饭食自然不是众人吃的精致饭菜,连白面馒头也没有。
一人一个干巴巴的野菜饼子,黑黝黝的,一看就很粗糙。还有二十个装满水的水壶。
空青吃着干巴巴的野菜饼子,非常喇嗓子,只能就这水慢慢吞咽。
衙役吃着白面馒头,开始讲述规则。
大概意思就是你们不再是京城里金尊玉贵的贵人了,现在都是罪人,好好赶路,不要闹幺蛾子和试图逃跑,闹腾的人会被抽鞭子,逃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