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之鱼断气,再无威胁后,白珊珊跳下墙头。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后,楚天佑再也撑不住,全身一软就瘫了下去。他单腿跪下,以刀拄地,整个人几乎靠在刀上,支撑自己。
“天佑哥!”
“徒弟!”
白珊珊也单膝跪下,扶着他,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肩头。她一边捧着楚天佑的脸,擦着他脸上的血迹,一边焦急地喊道:“天佑哥,天佑哥,你撑着点,千万别睡啊,坚持一下。”楚天佑一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了,脸上满是冷汗。
丁五味则在另一边,抓起他的手腕,一把脉,喊了一声:“软筋散!”然后迅速从包里翻药丸。他一边给楚天佑喂药丸,一边对白珊珊说道:“珊珊,徒弟流了太多血,得赶快给他止血。”说完丁五味从包里翻出金创药,白珊珊也果断地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两块。
白珊珊也顾不得羞赧,迅速揭下楚天佑肩头的衣服,丁五味则解开他的腰带、衣襟,往他腰上的伤口敷金创药。
楚天佑肩上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刚刚的恶斗牵扯到了伤口,血还在往外涌,白珊珊看了说不出的心疼。
楚天佑无力地靠在白珊珊肩头,突然皱眉闷哼了一声,白珊珊急得直说:“五味哥,你轻点儿,轻一点儿,天佑哥很疼。”她急得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丁五味边忙活边回答她:“珊珊,我已经很轻了。徒弟,你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楚天佑虚弱地说道:“没事,五味,谢谢你。”她想转头去安慰白珊珊,却连转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斜眼看她,说道:“珊珊,没事,我没事,不要哭。”
这一声“不要哭”让白珊珊原本憋住的眼泪反而夺眶而出。她赶紧擦了擦,一边小心翼翼往楚天佑的伤口撒上金创药,一边回答:“我才没哭呢。好了,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楚天佑想抬手给她擦眼泪,却发现自己能动的只有手指。
一阵忙活后,两人终于给楚天佑处理好了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内伤,中的药也只是软筋散,不是毒药,休息一段时日便会康复。白珊珊虽然伤口多,流血也不少,但比楚天佑的伤势轻。三人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了,于是,顾不得楚天佑的伤势,两个人扶着他赶紧离开,并沿途给赵羽留下暗记。
他们不敢待在城里,一路往乡下走。在经过一处树丛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埋伏!三个人立时停下脚步,紧张地盯着传出声响的树丛。白珊珊放开楚天佑,把他交到丁五味手里,自己则轻手轻脚地从旁边的树枝上折下一段小枝,捏在手里,紧盯着那处树丛。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树枝射了出去,三个人都屏息凝神。树丛里的响动更大,白珊珊迅速拔剑挡在楚天佑和丁五味前面。很快树丛里滚出一条带花纹的大蛇,七寸处插着那截小树枝,直挺挺的不动了。
“原来是条蛇啊,吓死我了。”丁五味拍怕自己的胸口,他刚刚真的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可再也经不起一场恶斗了。
白珊珊和楚天佑也长吁一口气。白珊珊收剑回鞘,说道:“是咱们自己草木皆兵了。”
接下来的路倒是平静,他们走到离县城约二十里的一处僻静的村庄才停下,对一个老农谎称路遇劫匪,受了伤,又与友人走散,想在此借宿养伤,顺便等等友人。丁五味给了一些银子,三人暂住在他家空置的几间房屋。
晚上,丁五味给楚天佑换过药,三个人聚在一起分析形势。
“天佑哥,我跟郭大叔打听过了,她早年丧妻,长女嫁到外村,幼女在县城的大户做丫鬟,两个儿子在镇上给人做长工,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这里也没什么人来,很是清静。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先安心养伤,我们等赵羽哥回来。”白珊珊把放凉的一碗药递给楚天佑,小心嘱咐:“慢点喝,小心烫。”
“我也在附近转了转,村里人不多,是挺清静。郭大叔也说了,他们村里的人很少去县城,也少有外人来这里,那帮坏蛋找不到这里的,徒弟,你就放心吧,把伤养好。”丁五味边收拾一堆瓶瓶罐罐边跟楚天佑说。
“嗯”楚天佑喝完了一大碗药。
“慢点,慢点。”白珊珊忙接过空药碗,拿手帕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又递给他一杯清水漱口。
“小羽跟他们交过手,但绝对没被抓住。他们应该猜到小羽是去搬救兵,也一定会想办法在救兵赶到之前不惜一切除掉我们。小羽来回少则四天,多则五天,今天才过了一天,在剩下的这几天,我们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小羽。”楚天佑飞快地理清思路。
“嗯,对。”
“天佑哥,这几天你正好养伤。”
楚天佑又满是担忧地自语:“只是,小羽,他有没有事,现在又在何处?”他没敢说出来的是,万一赵羽出事了,他们是等不到救兵的。
那赵羽现在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