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了个礼,迅速转身离去。
楚天佑给了白珊珊一个安心的眼神,才看向那段公子,白白嫩嫩、油头粉面,果真是个花花公子,心中对那段县令的印象更差。
柴光耀黑着脸,冷冷地冲段公子开了口:“段公子,鄙人便是柴光耀。再往前走就是女眷居住的后堂了,段公子来此恐怕不合适,内子自会差人送段夫人到前厅与公子相会。段公子,请吧!”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伸出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段公子也是乖觉之人,谄笑着给柴光耀拱手作揖,客气了两句,自己往前面走去。
送走了所有客人,丁五味捧着厚厚一叠供词,笑得嘴都合不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也太顺利了,第一次交锋,居然全都招了,还把主谋杨郡守也给供出来了。案子办得这么顺利,他能不高兴吗?
想起此事,楚天佑笑容愈加明朗,心中愈发温暖。他抿了一口泛着清香的黄山毛峰,轻摇着扇子,噙着浅浅笑意,看向乐不可支的丁五味说道:“五味,那是有人在暗中帮你。你不觉得那几个县令转变得也太快了点?”
“有人帮我?没看到啊。不过,那群贪官确实变得也太快了,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突然就恭恭敬敬地主动要写供状,这怎么回事啊?”丁五味确实觉得奇怪。
“那钦差大人可发现他们是从何时突然转变的呢?”楚天佑循循善诱。
赵羽敏锐地觉察到楚天佑发现了其中的关窍,顺着他的提示思索起来。
“呃,是……是……”丁五味挠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他们在庭院中发现自己的孩子后,当时脸都变了。”赵羽已发现了关键。
“石头脑袋,你是说,呃,是有人……拿那些小孩儿威胁他们?让他们看看,小孩儿在我们手里?”丁五味顺着赵羽的话思索。
“还不算太笨!”赵羽揶揄了丁五味一句,然后,边思索边慢慢说道:“确实,从后堂到前厅,要穿过后花园,绕过一个水池,经过一处水榭,转过几处回廊。花园里又四通八达,回廊又是纵横交错,要是没有大人引着,几个初到此地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走到前厅,更别说是大人疏忽没看住,他们‘自己跑过去的’。”
“那……是有人故意把那些小孩儿带过去的?不会吧,柴大人……看着不像啊,他能有这心机?”丁五味不确定地看看他们两个。
“自然不是柴大人。若是他,岂能不事先告知我们?”楚天佑用扇子一指丁五味。
“那就是柴夫人了,客人都是她请的啊。看不出来啊,那个柴夫人,啧啧。”丁五味咂舌摇头。
“是她?可是,柴夫人看起来……不像啊。”赵羽有些怀疑。
“诶,你们别光盯着柴大人夫妇了,知道此事的又不是只有他们。”楚天佑捋一捋耳边发丝,笑得一脸灿烂。
“哎呀,行了,你能不能别卖关子,最不喜欢你这一点。”丁五味抗议。
楚天佑笑意满满地说:“今日在前院看见孩子们的时候,我看到珊珊了,就在远处回廊拐角处。还有,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商议邀请几位县令时,珊珊还特意问了时辰。”
“哎呀,原来是珊珊呐。珊珊真是聪明啊,还为了我,这么用心啊,我就知道珊珊最关心我了,嘻嘻……”丁五味兀自沉浸在幻想着。
赵羽白了他一眼,转而笑着对楚天佑说:“公子,珊珊真是良佐啊。”楚天佑觉得赵羽笑得有点古怪,他目光躲闪。
白珊珊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
“我充作柴夫人的侍女在旁伺候,那些县令夫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白珊珊一脸的惊叹。
“哦?珊珊发现什么了?”楚天佑被勾起了兴趣。
“那些夫人啊,只怕比五味哥还有钱呢。”她笑着煞有介事地看向丁五味。
“不会吧?她们?”丁五味有些不信。
“嗯”白珊珊重重地点了下头,边回忆边说:“段夫人的手帕是用一百两一匹的上等湖州丝绸做的;殷夫人的丝绢用的是八十两一批的蜀锦,上面的刺绣是苏绣;王夫人擦的香粉是五十两一盒的扬州戴春林香粉;黄夫人的胭脂是价值六十两一盒的飞燕胭脂,对了,她是杨郡守的妻妹;夏夫人的手镯是岫玉的;马夫人的耳坠是两颗东珠;翟夫人的项链是红珊瑚;杜子庚的夫人给小公子戴了个金镶玉的项圈,镶的是翡翠;杜卫红的夫人头上的珠花是京城萃珍坊限量的,价值八千两,萃珍坊一共才做了十朵,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在前朝,萃珍坊的首饰专供叶氏的后宫。”
“哇,这……这……这也太有钱,太奢华了吧!”丁五味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
赵羽气愤地说:“光是妻儿的衣饰尚且如此,这些蛀虫该贪了多少?杨小林又该贪了多少?”
楚天佑一言不发,但面色阴沉,他冷静地说道:“昨日,我看了柴大人写的洛河郡官员名单,里面有很多杨姓的。柴大人说那些都是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