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掀起帘子看着信马由缰的楚天佑和赵羽,很是羡慕。她想了想,冲楚天佑喊道:“天佑哥,天佑哥。”
正在和赵羽说笑的楚天佑闻言,回头看到她朝自己招手,打马而归。
“珊珊,怎么了?”楚天佑骑着马与马车并行。
“天佑哥,我想下去骑马,你上来陪太后说说话吧。”白珊珊巴巴地望着楚天佑。
“外面有风沙,你还是待在车里吧。”楚天佑温和地说道。
“可是,我都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白珊珊伸出两根手指,苦哈哈地对楚天佑说:“坐得我浑身都不舒服,我就想出去透透气,就一会儿。”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楚天佑不忍拒绝。
“那……好吧,不过只能跟小羽一起慢慢地骑,不可纵马驰骋。”楚天佑跟她约法三章。
“好!”白珊珊兴奋地放下帘子,喊停了车夫,一掀车帘就跳了下去。
“慢点,别那么急。”楚天佑嗔怪道,也下了马,然后勒住马缰,拉住马头等她。
“没事。哈,有劳国主为我牵马执缰了。”白珊珊娇俏一笑。
“嗯,乐意为白姑娘效劳。”楚天佑也是笑得无比明媚。
白珊珊开心地抓紧马鞍,勾住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再从楚天佑手里接过缰绳、马鞭,打马去追赵羽。
楚天佑看她跟赵羽并辔同行,才放心地上了马车。
“珊珊,怎么不坐车了?”赵羽问她。
“坐太久了,浑身不舒服,出来透透气。再说,天佑哥自与太后相认以来,一直忙于政务,都没能好好陪太后说说话。”
赵羽深感白珊珊的善解人意,处处以楚天佑为先。他既为楚天佑感到欣慰,又羡慕他,不知自己今生是否有这福分,也得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终生。
听着后面马车里的笑声,赵羽自己的心情也欢愉了起来,情不自禁笑着对白珊珊说:“我跟公子一起长大,今天是我见过的他最高兴的一天。”
白珊珊笑着回答:“是啊,他该高兴的。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如今,他全都有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因为一句“父母俱存”。四个人里面,就他们两个父母双亡。
白珊珊低声问道:“赵羽哥,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赵羽尽量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回答,但白珊珊还是听出了他的落寞。
“那么大一个忠义侯府,一个亲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白珊珊低声喃喃说道。这话她既是说赵羽,也是说自己。他们两个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赵羽的落寞、孤寂,她感同身受。
赵羽不想再继续这消沉的气氛,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你们可以来看我啊。有五味在,怎么都不会冷清。”
“哈哈,那倒是,你听。”后来的马车里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
赶了大半天的路,到了一处城镇,楚天佑体谅母亲旅途劳累,决定休息休息再上路。
楚天佑让车夫在一个看起来干净的茶肆门口停了车,他和赵羽下了马,赵羽吩咐伙计拴马、喂马,楚天佑则走向马车。丁五味第一个耐不住,跳了下来。
“哎哟,终于可以下来透透气了。车里也挺颠的,晃悠悠的,颠得我浑身僵硬。”他按着腰,扭了扭。
“伯母,慢点儿。”白珊珊一只手掀开帘子,一只手扶着太后,让她先下。
“诶”太后踩着马凳小心翼翼下马车。
“娘,我扶您,慢点儿。”楚天佑伸出手,与白珊珊一前一后扶着太后下车。
“嗯,果然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太后笑笑。在车里坐久了,她也浑身不自在。
“珊珊”楚天佑出声喊她。
“嗯?”白珊珊正低头准备下车,听到楚天佑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呃……”白珊珊一愣,看了一眼旁边背对着他们的太后,有些羞赧地避过楚天佑的手,磕磕巴巴说道:“不……不用了。”然后急忙自己跳下去了。楚天佑知晓她在太后面前有些拘谨,也只是收回手,无奈地笑笑。
四人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伙计热情地上了茶点。他们边喝茶边聊天,白珊珊被满大街的茶花吸引了。
街边很多店铺的门口和窗台上摆着茶花盆栽,有高有矮,白的、粉的都有,还有人蹲在路边叫卖,他们现在坐的这间茶肆的窗台和柜台上也摆了几盆,大朵大朵,洁白洁白的,很美。
“你们看,这里好多茶花。”白珊珊提醒同伴,几人环顾一番,发现还真是。刚喷过水的花朵,娇艳欲滴,明艳动人。
“嗯,云薄薄,雨微微,看取妖容露雪肌。”楚天佑看着眼前的茶花,捋着鬓发吟哦。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