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众的学生打扮,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即使是个背影,也比教室里大多数女生都漂亮。
苏怀南低头看看自己。
头发乌黑,但发梢却很容易干枯分叉,总是梳着大光明发型,额前却总有新冒出的小发茬,每天早上出门前一定要用清水打湿后压一压,否则就会像金毛狮王一样炸着。虽然穿着上目前有安静琬琬把关了,不会出搭配上的错误,可穿来穿去就那几件,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胸前有个彩虹的长袖T恤还是两年前妈妈给买的。
两年前……看来自己的胸部这两年发育的也很不给力啊……
这不仅仅是脸的问题。
她再次侧过头,偷偷望向齐嘉欣的背影。
即使把两人的头用牛皮纸口袋都遮住,大家肯定还是能分辨出哪个是美女。到底是为什么呢?
苏怀南挫败地将脸转向窗外,外面的天空已是静谧的墨蓝色,教室里点着明亮的白炽灯光,内明外暗的光差将窗户玻璃变成了天然的大镜子,清楚地映射出这间教室里每一个人的模样。
她探头过去仔细端详起自己来。
最终发现彩虹T恤不好看的原因——袖子有些长,松松垮垮地,反而显得手臂又粗又短。T恤的圆领开得很小,锁骨部位被完全挡住,脖子看上去就短了许多,穿在身上像一个劣质洋娃娃。
她决定晚上回宿舍就将这件T恤和黄色帆布鞋一起压进行李箱的最底层。再见了您嘞!
紧接着,目光又认认真真地移到了脸上:这样的五官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算端正,不过鼻头上的粉刺确实该买点黑头贴了。脸上也冒了两颗痘痘,可能是最近清洁没做到位?15块钱一支的洗面奶确实有点不行,还得换。
苏怀南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安静侧过脸见到的就是她屁股几乎已经完全离开凳子,上半身无限贴近窗户玻璃的奇怪姿势。
“你你你……你这是要干吗?我们……虽然只得了第二名,但……但……你也别想不开要跳楼啊!”她满脸惊慌错愕。
苏怀南被她一把拽回座位,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她吃痛却没有叫出声,而是盯着安静的脸问道:“安静,周末你能陪我去买衣服吗?”
安静特别惹人喜爱的一点就是思维跳跃的极快,经常能从一个问题忽然跳到另一个问题。所以她也特别能接受别人突然转移话题:“呀,小妞儿终于开窍了!怎么,这两天看篮球赛看得春心萌动了?终于知道形象管理了?”
不光转移话题,而且还能扯很远。
苏怀南躲过对方探究的目光,“你就说去不去吧!”
“嘿,那你可算找对人了,这周末我也正好有空。”
苏怀南心中忐忑,安静猜的既对又不完全对。
脑子里满是齐嘉欣面若桃花地转过头和陈忆北亲密说笑的背影。
感觉自己像一支老旧而坚韧的小舟在广阔未知的海洋中漂荡。
船桨每摇一次,就激起一圈涟漪,随着水面起伏的还有她那密密麻麻的小心思。
她该如何向安静解释,自己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目光而改变自我,也没有向往齐嘉欣那样富足的生活,更没有希望通过变漂亮来吸引一个压根儿跟自己没有什么交集的男生的目光。
她只是在此刻对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期许和追求。她开始想要变美,想要变得更好,想要发光,虽然安静和韩穆杰都曾对她说过要“做自己”——可“自己”也分为耀眼的自己和平庸的自己。
她不想再做路人甲、炮灰乙、宋兵丁,她想做苏怀南,一个耀眼的苏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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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坐客各怀心思,台上的庆功仍在继续。
苏怀南接过蛋糕时,奶油不小心蹭到了安静胳膊,刚要道歉,她就以牙还牙抹了回来。
她气急,直接挖起一块奶油在安静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圈。
四只手相互出击抵挡时发出啪啪的声音,像没心没肺的欢乐节奏。安静站起身,拿起一大块蛋糕就想要贴到苏怀南脸上。
苏怀南当然不会示弱,抓过一坨奶油就甩手扔了出去。
然后直接砸到了正在台上维持纪律的韩穆杰脑门儿上。正中红心。
她和安静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看着台上的人慢条斯理地扯了张湿纸巾抹掉眼镜上的奶油。
“找、死、呢?”他重新戴上眼镜,平静地说。
一失手成千古恨。
一块巨大的奶油向两人的方向飞来,是韩穆杰扔的。
每个人分到手里的蛋糕总共就那么一小块,刚刚苏怀南和安静两军对垒已经消耗掉大半,手里没有了“武器“,两人只能抱头鼠窜。
后来,苏怀南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为韩穆杰的奶油球又准又稳,弹无虚发,只打安静一人。
拜拜,您俩玩儿吧。
三人这一行为,仿佛按下了某个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