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上天赐予的神圣礼物。
她尝试着回应这个拥抱,颤抖地抬起手,环上他的腰。
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意料之外的,陈忆北身体一凛,眼中有晶莹的东西闪过。然后更加用力的把怀南圈住,用年轻宽厚的胸膛为她撑起一座温暖坚实的庇护所。
旁边三三两两闲庭信步经过的路人和紧紧依偎着的一动不动的两人,形成了王家卫式的电影镜头,画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被时光滞留住了。
夏日的夜晚微风从河面拂来,送来清凉的慰藉。
“王老师说了,避免有同学忘带准考证,每场考试前他会在学校门口给大家发准考证,考完后再统一收回,下一场考试再去找他领。不过身份证你得自己拿好,放到书包的小夹层包里,这玩意儿小,千万别随手跟文具扔大包里,拿东西时很容易不小心带出来弄掉。”
“考号条形码一定要贴,千万千万不能忘记,也小心别贴歪了。涂答题卡时一定要仔细,题号对准了再涂,涂完后别着急去做大题,先检查一遍。”
“多带两支笔,提前在纸上试一试,好不好写,有没有断墨,2B铅笔也提前削好。”
“早上早点起床,好好在家吃个早饭再出门,别在路上边走边啃面包喝牛奶,小心胃疼。对了,你有低血糖,记得买瓶饮料……”他顿了顿,“在家里自己用白糖或者蜂蜜兑点水带上,记得用透明的杯子或者瓶子装,所有标签都要提前撕掉。”
“啊,对,还有卫生纸,你也带一点,不过也得把外包装去掉。”
“数学下午三点才开考,明天上午考完语文后可以回去睡一觉,别再看什么题了,这时候养足精神头脑清晰,比临时练什么题都有用,睡不着也得躺一会儿,闭目养神。后天也是一样,下午才考英语,你本来做阅读就容易犯困,千万千万休息好了。”
苏怀南从来没见过陈忆北这么唠叨。
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烦,心中涨满了甜。
文字的确比语言更清晰,但语言却比文字更有温度。
“呃……还有一个,你……”陈忆北忽然变得结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还有什么?我怎么了?”
苏怀南又问了几遍,他胀红了脸,才终于支支吾吾、艰难万分地说出口:“你……你这几天……是……是生理期吗?”
“啊?”
“我问,你这几天是不是生理期?”
以为苏怀南没听清,他又问了一遍。
这一句没有磕巴,她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的很多年里,苏怀南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仍然会难以遏制地大笑,笑了一会又觉得苦涩,苦涩过后又开始笑。
“我……我……我不是……我不是耍流氓,我那个……”陈忆北急忙摆着手解释。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苏怀南心想。
“就是听女老师提到过,如果女孩子正好是生理期,平时也比较疼的话,最好提前吃点止疼药,我去查了,似乎布洛芬挺管用的,也不会让人犯困。”
“你去查了?”苏怀南愣了愣。
陈忆北抬手挠挠后脑勺,“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问谁,所以就自己上网去查了。”
怀南的鼻子酸酸的。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几天,但我已经都买好了,”陈忆北兜里掏出一盒布洛芬和一盒暖宝宝贴,递给她。“这个药一天吃一粒就好,提前吃,别等着痛起来才吃。虽然是夏天,但是如果真疼起来,这个暖宝宝可能会有用。”
怀南的心忽然间变得无比柔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我不是这几天,不用的。”
“那也拿着吧。” 陈忆北把两个盒子都塞进她手里,“我还听说,北京的冬天很冷,受了冻更容易疼,你得照顾好自己,冬天一定要多穿点,少喝凉水……”
苏怀南抬眼看着前面的男孩,时间好像悄悄回到了一年前。这个男孩在座机听筒的另一头絮絮叨叨地问她,水是热的吧?水压还行吧?吹风机化妆镜旁的柜子里,找到了吗?还告诉她,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打给他,再晚都可以。
那时的他们,还那么幸福。
胸腔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激荡着,她的心莫名笼罩起一股不安感。
“你干嘛这样说,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北京吗?是在担心什么吗?”苏怀南疑惑地望向他。
陈忆北突然将怀南拉向自己,双手不自觉用力,捏得她肩膀发疼。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看进她的眼底,他说:“你会飞的很远很远的,我相信你,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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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楼下道别时,陈忆北拥着她的双臂迟迟不愿松开。
“你今天好奇怪呀,”怀南被他紧紧圈在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像是以后我们就不见了一样。”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