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头顶。
见她愣在那里,胡十三快步离开了。
女孩儿颤抖着开车回家了,一进别墅大门,就跟爸妈说自己见鬼了,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
胡十三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坐到了一个流浪汉的旁边,那个四十岁左右的流浪汉也不说话,伸手就把自己的面包打开,隔着袋子递到他面前,胡十三用手掰了一块儿机械的啃着,“谢谢!”
“你怎么不回家?你没有家吗?”他好奇的问。
“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流浪汉憨憨的笑着回答。
“哦!”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身边的人们形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好心人掏出一点零钱分给他们俩,胡十三都给了流浪汉。天快黑了,坐在路边确实有点冷。胡十三正要问他晚上睡在哪里,忽然几个带着红色袖标的大爷大妈走过来,热情的包围他们两人嘘寒问暖,一边说着,一边就不由分说的拉起两个人簇拥着他们往后街的一条巷子走去。
到了一座矮楼前面,只见门口侧边的银色牌子上写着寄云市救助站。
胡十三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因为贪玩,在一个叫寄云寺的寺庙附近跟母亲走散了,然后被捕兽夹夹住了后腿。
大爷大妈们把他们两人推进了屋,一个劲儿的询问流浪汉的家在哪儿。
流浪汉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在晋城,一会儿又说在江油,差着十万八千里。
见他智力有残疾,像是脑子受过刺激,大妈们又问胡十三。胡十三说,家就在寄云镇上,只是出来走走。
大妈们要给他打车送他回家,他推说不要了,只想走一走。
“您这么大岁数了,大过年的天又晚了,一个人瞎走什么呀?跟老伴儿吵架了?我们送您回去吧!现在上头有文件正在整治市容市貌,发现流浪人员必须给予救助,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好不好?”大妈们哄劝着。
那边,几个大爷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流浪汉大口大口的吃着。
“吃完,咱们去后边洗澡啊!”大爷们诱哄着,一边比划着他的身材找出换洗的内外衣。
“好,好!”流浪汉憨厚的应着。
“要不您吃完这碗面,我们送您回去?”大妈们和胡十三商量着。
胡十三忽然想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安置他,就点头说“好。”
他接过来面尝了一口,果然是厨师的手艺,堪比当年梅娘家的厨子。
他几口吃完了一抹嘴,“我也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
得,一对儿傻子。大妈们拿出手机,给两人各拍了一张照片,“今天晚了,等明天上午,我们通知派出所的警察同志给你们在网上找找,啊!”
两个人点头应了,流浪汉跟着工作人员去后面洗澡,胡十三则被安排在一个两人间的宿舍里,看了一会墙上的电视节目,流浪汉洗干净换了衣服,工作人员给他理了发,刮了胡子,也干干净净的回到屋子里,靠在另一张床上看电视。
屋子里有暖气,非常温暖舒适。大爷大妈们都下班回家了。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分给两人一人一个苹果,又放下一盘瓜子花生和奶糖就出去了。
窗外开始无声的下雪,街上行人稀少,每一颗行道树上都被装饰着彩灯一闪一闪的,每个单位门口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鞭炮声。
原来这就是人间呀!还是和几百年前一样温暖一样平凡,一样幸福。胡十三的思绪飘向了远处,梅娘此刻在哪里呢?难道在阴曹地府还没有投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