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怪不得,他每次见你都害怕。”
“说起来,尊主一开始娶我就是因为和沉溯仙君长得像,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为何对我不喜欢他这么在意,再说即便我喜欢他,做的事情也无非是在林清轩等他回来。后来沉溯仙君回来,他把我扔在别院,我也说了没有名分也愿意跟着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也够了吧。”
“不懂了吧”秦浮玉得意解释,“他这个人就这样,自己的东西不许别人沾染,简而言之,他不喜欢你,但馋你身子。”
梁安脸色冷了几分,冷声道,“他一边喜欢自己的师父一边和我缠绵,要是沉溯仙君对他也有意思,能受得了这样的人?”
“这你放心,我那个混蛋师父心里,师兄就是最好的。”
“我就觉得你比尊主好,好一万倍。”
“废话,我肯定比他好。”
说完,秦浮玉又靠在梁安身上,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法术吗?”
“知道,你想让我强大起来,免得被欺负。”
“是啊,教你法术给予你反抗的能力,同时也希望你拥有反抗的勇气,如此无论你身处何方,我都不再担忧。”
梁安拍拍她的肩膀,“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必担忧。”
落日退去,明月挂上树梢,斑驳竹影随轻风摇摆,两人虽有醉意,心中却异常平静。
而在竹院前站了半日的沉允,转身对沉溯道,“师父,我们走吧。”
“既然都来了,去见一面再走岂不好。”
“师父以为她们俩见到我们会开心?”
“呵呵,说的也是。”沉溯纳闷道,“浮玉不想见我说得过去,梁安对你无男女之情,但你照顾她两年,于她有恩,你放她离开,她会感谢你,见一面也无碍。”
沉允摇摇头,不说话,转身离去。
此后一年,秦浮玉和梁安待在竹院,再无人打扰,梁安也因此受到秦浮玉教导,兼之借助延时戒,她比一般的修者学得快,不说成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但起码自保不成问题。
梁安本以为秦浮玉因此高兴,但发现她脸色越来越凝重,询问后人家还反过来安慰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两人相处时日也算长,梁安也清楚她的习性,知她最担忧的还是天下百姓。
一日,秦浮玉从噩梦中惊醒,熹微阳光略微刺眼,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白骨成堆的场景立即浮现。
“安安,你在哪儿。”
竹门枝丫一声被推开,梁安手上端着水盆,柔声道,“我在这儿。”
“又去竹林里炼剑了。”
“不是。”
梁安将水盆放下,从柜子里拿出素白衣裳,坐在床头上。
“我起来做饭,就当是送行饭了。”
秦浮玉心中一震,而后想到梁安本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几日自己装的再好,她也能查觉出端倪。
“你都知道了。”
梁安将素衣放在床头上,摇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会离开几天。”
“安安,对不起。”
“别说了,起来吃饭,一会儿我送你。”
秦浮玉换上衣裳,那是之前她们假成亲时穿的婚服,虽是白衣,却不似她平日穿的飘摇如仙,反而沉重无比,这是辞旧迎新的婚服,亦是曾经无助时提醒自己的利器。
送行饭吃完以后,两人御剑来到悬崖,梁安将手上的包袱放在她秦浮玉手上,嘱咐道,“里面除了银钱还有干粮,路上吃。”
“十日”秦浮玉重复了一遍,“十日是你给我的期限?”
“不是,是给我的期限,十日以后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秦浮玉低头,喃喃道,“安安,十日够了。”
“解决完所有事情,我再回来,如果我……”秦浮玉停顿片刻,接着微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没有如果,我一定回来。”
分别后,秦浮玉先到各地仙府查看情况。
多日前,她在竹屋中猛然闻到血腥味,一路追查之下,查到死伤者皆是在各地仙府做事的修者,各仙主查探多时,也查不到凶手,因此怀疑多年前清赢宗的宗主回来复仇。
这个理由纯属无稽之谈,但传到民间也成了真的,而仙主们闭口不谈的真相,梁安早已明白。
死去的修者都是曾经力推她当尊主的,为此多次和沉溯争论,若非她弑师杀女,尊主之位应是她来坐。
时隔多年,沉允忽然报复,无人敢相信,在修者心中,沉允除了在沉溯的事情上略显疯魔,其他方面也算无可挑剔,若是没有秦浮玉,他是尊主首选。
但秦浮玉明白,沉允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突然的报复除了是逼她回去,绝无第二种可能,更重要的是,沉溯对沉允愧疚,也会放任他错下去。
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