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萍尖叫着跳起来。
云萍的贴身丫鬟福子把她的裙摆撩起,生怕那滚烫的茶水烫到云萍。
“绿芙,端盆冷水!”云青冷眼看着云萍狼狈的样子,“烫到了用冷水降温最好了,姐姐别急!”
如果是平时,她是断不会如此行事,让云萍拿捏她的把柄到祖母跟前告状。
但今日不同,云敬笙打了她和母亲,那林老夫人就会哄着,毕竟云家是靠母亲的嫁妆才有的这般光景,云家可不敢真和母亲撕破脸。
云萍尖叫了一会儿,一小杯茶也没把她烫伤,就讪讪收回乱挥乱舞的手,用帕子指着云青厉声厉色地说:“云青!你敢拿热茶伤我!你信不信我去跟祖母告状!”
“信!”云青点点头。
她当然信,哪次云萍在她身上吃亏时没跟祖母告状?
此时绿芙打了一盆子井水健步如飞地回来了,云青接过水盆,笑盈盈地看着云萍。
“你敢!”云萍声看着云青手上的盆,尖叫的声音都走了音。
云青不说话,挑眉看着云萍,朱唇笑意更浓,仿佛在跟云萍说:你看我敢不敢。
哗啦——
伴随着云萍尖细的惨叫声,一盆冰冷的井水泼向她,虽然福子站在跟前挡住了大部分水,但还是有很多水直接泼到了她脸上和身上。
噗呲!
云青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把手上的铜盆递给了绿芙。
“姐姐可抓紧时间去找祖母吧,大热天的,水渍干了你的话就不可信了!”
云萍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愤愤不平地说:“你等着!祖母定会罚你禁闭!太后的生辰宴你也别想入宫!”
“不会。”云青淡定回答。
云萍气个倒仰——云青如那乡野村妇一般撒泼,祖母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不可能!你对姐妹如此无礼,祖母不可能放过你!”
云青轻蔑地看着,说:“要不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祖母会不会罚我?”
“赌就赌!你输了要如何?”
“跪下来给你赔罪,让你也用水泼回来。”
云萍瞬间心动了,但还是警惕地问:“我输了呢?”
“你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不公平!你输了也给我磕头认错!”
“好!”云青笑的一脸阳光,“姐姐快些去,衣裳和头发都快干了。”
“哼!”狐媚子!一笑就像个狐狸精!
云萍甩开袖子带着福子走出了堂屋。
“绿萝,把堂屋里的桌椅和柜子都搬到院子里晒一晒,去一去晦气。”云青用帕子擦了擦手上被云萍甩过来的水点,吩咐道。
刚走到桃树下的云萍脚步一顿,回头恶狠狠地看着云青,突然挂在桃树枝头上的鸟笼里,传来了一声男不男女不女,毫无感情的:“丑八怪!”
“呃!!!”绿芙瞪大了眼睛,这个带回来之后只会对着自家姑娘喊娘子的登徒鸟,居然还会说丑八怪?
小黄是个好鸟啊!回头就喂它吃果子!
绿芙的心思无人知道。
云萍和小黄对视了一阵,在她杀心渐起的时候,小黄又歪着头喊了一声丑八怪。
云萍哭了,是气哭的,而这只嘴贱的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云萍捂着脸哭着跑出了玉清院,玉清院的一众丫环都笑倒在地。
毕竟她们小姐和云萍小姐经常吵架,作为一线吃瓜人员,她们很是享受自家小姐获胜的场面。
等云萍离去,云青的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潮徒长的愤怒。
“绿芙,你去百草堂请大夫,顺便买银雪化瘀膏和美肌膏,又晴你找管家拿些冰块送到海棠苑,又春先和我去海棠苑。”迅速安排好事情,云青抬脚就往海棠苑走去。
离三哥成婚之日不剩十五天,母亲眼睛都被打青了要如何是好!
云青简直不敢相信,父亲居然打了母亲?
他到底记不记得,几年前薛致松的表兄打断了嫡妻两根肋骨,差点把五岁的孩子都打断气了,妻子的娘家告上京兆府,薛致松的表兄被判义绝时,父亲他曾说过什么?
“动手打妻儿的男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废物。”
云青至今记得父亲捋着山羊胡子,评价薛致松的表兄时说的话。
哼!
一声冷笑被抑在了胸膛。
海棠苑里是一派阴惨惨的气氛,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放轻了脚步,只有蝉虫在枝头上叫得人心烦意乱。
齐嬷嬷抹着泪从主卧出来,看到云青来势汹汹,便走上前。
齐嬷嬷是祁氏的奶娘,从交州一同陪嫁到尚京,这些年就算受些气,忍忍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