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按照计划云柯在祁氏院子时突然肚子痛,李玉就打着大夫的旗号带着已经洗漱换装看着还算个精神小老头的梁神医去为云柯看病,云柯肚子痛是假,为祁氏看病是真,从月白试图染指祁氏嫁妆铺子开始,云青就怀疑上了月白会害母亲性命,只是这个事儿是林老妇人授意的还是月白和月嬷嬷心比天高想私吞住家财产就不得而知了。
等云青邀请假扮成李玉随从的梁神医时,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前世自己在赵家所有的苦难日子都是在这个老人的帮助下熬过去,甚至老人还教授了不少他自己的秘方给云青,每次云青说感谢的话,梁神医就会说:“我曾经也有个你这个年纪的女儿,先前大旱我带着妻女逃荒,结果逃荒队伍被马匪打劫,我女儿也被掳走了,如果老天有眼,我希望我女儿也能有个想我一样的人能帮帮她。”
多少次受尽委屈的时候,是梁神医给了她温暖,那种来自长辈的安抚和温暖,就连在亲爹身上丢没有感受过。
“小女云青,见过梁神医。”云青激动的上前行礼,被行礼的梁神医懵了,李玉懵了,云泽和杨心兰懵了,就连坐在罗汉床上吃点心的云柯也懵了。
梁神医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一番,不认识啊!没见过啊!怎么这个小女娃见他跟看到了失散多年的爹似的?他也没做过对不起媳妇的事啊?
想到这,再看一眼斜靠在罗汉床一脸贵妇相的妇人,他心中抽自己一嘴巴,想什么呢!平白侮辱这贵妇。
云青见梁神医的样子,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便解释道:“梁神医莫慌,家中有长辈接连生病,我心中着急,有一日就做梦梦见了您,我想着可能是哪路神仙指引我,所以派人去寻你,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你先帮我看看娘亲吧?”说着,就让开身子。
对这个话,梁神医信了,毕竟李玉在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祁氏也信了,女儿性情突变,如果说是梦见过神明,得到了什么神明的指引,那就很好解释了。
而云泽两口子和云柯原本就对云青的话深信不疑,这会儿一听妹妹能梦到千里之外的神医,就觉得神奇。
梁神医号了一会儿脉,眉头紧皱,云家兄妹几人看的心惊胆战。
“夫人最近的饮食上可有变化?”梁神医收回手问。
祁氏想了想,摇头:“府中只有我口味是南方口味,喜清淡和甜食,这么多年府中都是同一个厨子负责专门给我做南方吃食,所以口味和习惯不曾有变。”
“我记得那厨娘是娘亲的陪嫁厨娘吧?梁神医这么问,难道娘亲的身子果然有了不妥?”云青着急的问,她就说云家有人要害她娘!
梁神医又琢磨了一阵,犹豫的开口:“我也不好妄下定论,因为夫人有了心衰的迹象,但夫人年纪轻轻又没有重体力劳动,饮食也清淡,理论上不该有此症状,还是说夫人家族中有心疾之人?”
云青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说:“不可能是遗传,因为近半年之内,府上有三位出现了心衰之症,并且这三位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一听这话,梁神医心中大骇,摸着山羊胡子的手都有些抖的说:“那老夫就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府上定是有人起了歹念,西北荒漠上有一种草,下雪了才开花,但是西北荒漠很难下雪,所以这种草很是罕见,我们都叫它雪见开(杜撰,没有任何考究,名字也是心血来潮)这种草吃了一次两次都没有任何问题,如若混进饮食长期使用,症状便是心衰而亡。”
“什么?那我娘这!”云泽坐不住了,跳起来到梁神医跟前,焦急的询问。
“莫慌。”梁神医起身来到小桌子旁坐下,从提着的小箱子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一份药方写了三份,涂涂改改终于确定了该如何用药,把药方递给李玉便说:“夫人的症状尚浅,所以我才问最近是否更换了饮食,如果不是那就是最近有人在夫人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但雪见开味酸,夫人饮食清淡所以每次剂量都很少,所以夫人中毒不深,先按照我开的方子吃上十日,十日后我再把脉更换方子,不出月余就能治好,至于夫人身上的暗伤,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还有肋骨断了需要夫人卧床休息。”
云泽听着听着,想起了二审景氏、林老妇人来的突然的心疾,现在才知道那天妹妹的话不是随口胡说,而是有可能发现了什么端倪。
如今听梁神医说母亲身上还有暗伤,他又搞不懂了,母亲一个高门贵妇,府上的府医十天半个月就要来把平安脉的,身上怎会有暗伤?
这个疑问,云泽选择等外人走了再问。
云柯倒是知道母亲的暗伤怎么来的,现在他就是担心,一会儿三哥知道母亲是被父亲打的,肋骨也不是摔断的而是被父亲踢断的,那他一个人能不能拉得住三哥不去弑父。
他其实更担心四妹,上回父亲只是打了母亲一巴掌,四妹都气成那样,但这次她似乎很平静,说实话这样的妹妹比起暴跳如雷的三哥更可怕。
三哥想弑父,到最后顶多就是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