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骄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李慎威抱臂端坐着,也不动,任她贴靠着自己,没事做就闭目养神,一直到赵骄阳再次找他搭话,却是把书本还给他了。
“不好看。”果然很枯燥乏味,她把书丢到他身上后,就爬到了里边去箱子里翻其他书。
胳膊处的柔软忽然抽离,李慎威竟一时有些不习惯,只斜眸看向赵骄阳,眼神有些不满。
不过很快他就对这种不满提起了一万分的警惕。他似乎是又着了她的道了,她要的不就是这种欲擒故纵的效果么?
很好。
很有心计。
李慎威强忍着闭上眼睛不在把注意力和好奇心落在她身上,只抱臂继续闭目养神,他想,只要他够沉得住气,反之,就是赵骄阳沉不住气。
于是他就这么一路沉着气回到了将军府。罗君香跟李镇山得到飞鸽传信,早早就搬着板凳,跟丫鬟们一起坐到将军府门口等两口子回来。
听闻遭遇暗杀,儿子还受伤了,老两口担心得辗转难眠,头发都白了不少,望着空荡荡的马路时,眼神满是期盼,一个比一个焦急,一直到李慎威的马车出现在老两口的视线里。
“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罗君香先发现马车,这时李镇山已经等得在摇椅上睡着了。罗君香激动的拍醒他,他这才慢悠悠睁开眼,跟着罗君香一起起身去迎儿子儿媳的马车。
李慎威先下的车,下车后在车下把赵骄阳牵了下来。这让老两口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不一样的惊色。
罗君香先走上去说,笑着说:“哎呀,几日不见感情都这么好啦。”
李慎威眼神微妙的躲闪了一下,低声道:“骄阳她身体今日不适,需要人照顾。”
罗君香“哎哟”一声,笑容裂得更大了:“都叫上骄阳了。”
李慎威的脖子和耳朵肉眼可见的在变红,却还在强壮镇定。
全程只有赵骄阳特别淡定,趁他们说话的时候,走到了另一辆马车上,把里头的一个罐子搬了出来,一脸开心的走到罗君香面前,说:“娘,这是我娘让我给你带的。是洛阳的腌豆腐,我娘说要记得放油才好吃。”
“呀!”罗君香惊喜的接过:“难为她有心了!”然后挽过赵骄阳的手说:“先不说这个,先赶紧进去。听闻你们去的路上遭遇了土匪,快让娘好生看看你受伤没?”
赵骄阳摇摇头,看向李慎威:“是他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呢。”罗君香一听连忙扭头看过去,可李慎威却低着头往里去了,留下一句:“我没事。”
让罗君香想看都看不成。
罗君香硬是追上去拉住了他,往他下巴处一瞧,就见到一条狰狞的疤痕攀爬在他的下颚侧,虽说已经开始结痂,但也不难看出,这条伤疤差点让他命丧当场。
给罗君香吓坏了,伸手触摸了一下伤疤,眼圈瞬间就红了,不禁骂道:“现在的土匪也太猖狂了!都是些什么混蛋!”
李慎威温和道:“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赵骄阳走过来。
李慎威对她道:“你在这好好陪着娘,我要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
赵骄阳:“哦。”
李慎威便去了。
罗君香向赵骄阳问起当天发生的事情,赵骄阳如实的说了情况,罗君香立刻就去找李镇山,让他想办法带军队去把那些土匪给消灭了,给李慎威报这一刀之仇。
李镇山深知里面的水之深,不愿意作答。直到罗君香吓到哭,他才无奈的开口说道:“慎威他带的是一支精良的军队,个个身手都是一顶一,怎么会被一群只会挥砍的土匪打成这样?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
罗君香:“那是?”
李镇山叹了一口气:“是上面有人要除掉我们。”
赵骄阳凑过来:“上面?”
李镇山道:“我不跟你们说这些,说多了对你们也不好。”他摆摆手道:“我出去转转,吃饭的时候回来。”
李镇山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赵骄阳跟罗君香,罗君香还在害怕之中没有缓和。赵骄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害怕,明明危险已经过去了,她作为当事人现在都没什么感觉,大抵是那伤没有砍在她身上,她不知道痛。
“娘,你别难过,已经没事了。”她说。
罗君香摇摇头,慢慢的靠着回廊坐下,抹着泪说:“你是不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他的命比我的都要重。他若出了什么事……呜呜呜……”她说到后面便说不下去了。
赵骄阳默默的陪着她,等到她哭完去厨房忙活,她才有空去找小环,让小环去找小黑。
小环在忙着打扫房间,正踩着凳子打扫房梁的蜘蛛网,问起小黑狗她挠挠头,说道:“我刚才还在这儿看到它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