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郡主红口白牙、无凭无据就说是忠肃伯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未免太过儿戏。”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再说忠肃伯为这么一个酒囊饭袋,留宿花街的儿子也不会太痛惜。”
“郡主怕不是隐瞒了些什么?”陆寒柏不会随意轻信别人的话,他目光森然低头紧盯着少女的澄明双目,断然道,“顾德音其实说谎了,她根本就不是去画舫见的忠肃伯家的三公子,而是二公子。”
那位名声极好的温雅二郎,京中不少豪门贵胄心仪的女婿。
沈绛雪低头抿唇浅笑:“陆大人真是聪慧。”
“你写信骗我是为了什么?顾德音已经无罪释放。”
“我并未骗大人,我说的是未来的忠肃伯。”
陆寒柏嗤笑道:“呵,有意思。你凭什么断定他会继承爵位?”
他跟忠肃伯二公子有过往来,不过是个天天无所事事的闲人。同正在礼部担任要职的大公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因为忠肃伯想跟当初的兄弟一样,两头下注。”
“你说的是太子和端王。”
沈绛雪语气平缓:“再加一个陛下跟安王。”
陆寒柏听后猛然背后发凉,拳头不由攥紧。忠肃伯此人还真会留后手,此种行径怎么对得起忠肃二字。但他心中自然又无比清楚,朝廷不少人都在这么做。对于文官来说,站队阵营尤为重要,这是能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即使失败的后果是轻则仕途无望,重则满门抄斩。
“郡主为何要告知本官此事。”
“因为大人是个纯臣,所以朝阳才禀明真相。”
“是吗?”
“不知大人更看好谁呢。”
沈绛雪也想知道,这位备受朝廷百官青睐的大理寺丞中会中意谁是以后的帝王。
“我只忠于大虞。”
陆寒柏落下话就转身骑马离去,沈绛雪看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失笑。
还真是位纯臣。
“郡主。”
“嗯?”
沈绛雪愕然看向从树后走出的宁世子,他是何时站在那里?
宁晏秋本想找机会为之前顾德音的事情跟郡主道歉,却没想到陆寒柏也出现在此处。联想到李凤虎和他的关系,自然会错了意。以为郡主是故意跟李凤虎一同骑马,再来跟陆寒柏在此约见。
沈绛雪神情微乱,不知宁晏秋的耳力有没有听到她同陆寒柏的对话。
她慌乱的模样自然落入宁晏秋的眼里。娇柔的女子面容怔忪,素日微弯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贝齿轻咬红唇。
他视线看向一边:“郡主放心,你跟陆大人的事我不会同他人告知。”
沈绛雪这才明白对方是误解她跟陆寒柏在这里私会,即是如此,索性就将错就错。
她低头解释:“我们只是在这里闲聊,并无什么。”
宁晏秋早就把她望着陆寒柏粲然的神情看清。
语气不免凌厉了些:“郡主虽然跟李小娘子是好友,但陆大人还是外男。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会对郡主名声有损。”
“可是……”沈绛雪澄明的双目瞧向故作淡定的少年,小心翼翼道,“宁世子不也是外男吗?”
宁晏秋哑口无言,寻思半天,才慢吞吞解释:“我同郡主是棋友。”
跟外男自然不同。
沈绛雪心中偷笑,这宁世子还真是有趣,低头轻语:“朝阳谨记世子教诲。”
“宁世子你怎么在此处?”
李凤虎一手拉着衣兜一手牵着缰绳,原本以为小舅舅该离去,却不曾看到姐妹身边换了人。
“李小娘子京城不必塞外,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分寸。”
宁晏秋话音刚落,就飞身骑马离去。
“他说什么分寸?”李凤虎满脸茫然。
沈绛雪无辜地摇头:“我也不清楚。”
宁晏秋骑到半路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正事,还未向郡主道歉,就只好改日再说这次。回到营地,就瞧见乌泱泱一大片人不知在那里看什么。
走近才知是在射箭,陛下还拿出一件虎皮当彩头,不少儿郎都在跃跃欲试。
大小不一的物件放在箭靶之上,最小的仅是一枚铜钱。
陆寒柏虽为文官,但素日也同姐夫比试一番。箭术乃上乘,面色淡定射中葡萄后。便尝试铜钱眼,可惜还是偏了一分。
宁晏秋平日自是不会同他人比试,在军营中历练过,再同旁人较量未免太过不公。今日莫名其妙上前拿起弓箭。
“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