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同学大摇大摆串班,进门就一个战术性后退。
“卧槽!”
这位在背英语单词的,是他应哥吗?不对,一定是被夺舍了。他凑近使劲盯,一只手却先格开他。
这反应,是他应哥没错。
应鸣生收回手,没功夫理他。
妈的,记26个字母就够烦了,还要记单词背短语。单词还长得像又不完全像,凭什么换个顺序换个字母意思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学外国话?
他的烦躁肉眼可见,动作很大地丢掉单词本,换了本语文书。
周边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均是一脸的麻木。这段时间以来,相似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了。
隔壁班同学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谁都知道,应鸣生从来不学习。大脑飞速转动,找寻刺激他应哥发奋学习的可能性,半响,他弱着声:“应哥,您…也想进火箭班?”
应鸣生眉毛微动,缓缓偏头,“怎么,不行?”
得到的是干巴巴的回答:“行,行,怎么不行。”他像是受到打击,神游着回了班。
樊阳表示怜惜,这倒霉孩子。
懂不懂什么叫爱情的力量!
“没交作业的同学赶紧交哦~”
学习委员在教室前排提醒,若有若无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应哥,我帮你交。”
应鸣生躲开,拿着练习本起身,“不用。”
方子是应鸣生前桌,这几周的作业都是他帮着交的。这会儿被拒绝,他很迷茫。
樊阳再次摇头,怜爱地摸了摸方子的头,感叹:“方啊,有些事,你太小,还不懂。”
也不看看,前几周收作业的是学委吗?是叫‘向渔’吗?
向渔也没想到应鸣生会自己来交作业,看着朝她走来的男生,下意识有些害怕。不怪她胆小,这可是应鸣生诶!
一拳下去能把人揍出血!
她以前还记了好多次他的名字,一想到这茬,就更加心虚了。
应鸣生一言不发地把作业本放在最上面,全程没有一点交流,冷酷得非常符合他校霸的身份。
“应鸣生…”
男生一顿,回头,用眼神询问:有事?
真像没有感情的鲨手。
向渔怂唧唧地举起他的作业本,“你没写名字。”
应鸣生回身,站到她面前,伸手,“借支笔?”
向渔这年也有一米六二了,不算矮的个子,却矮了应鸣生一大截。他往这一站,光是身高就带来一种压迫感。
她手忙脚乱地拉开文具盒拉链,抽出一支笔,双手递给他,“给。”
应鸣生低头,笔身粉粉的,顶上黏了个小娃娃。
非常之可爱。
完了…
向渔惊恐地想,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偏偏就拿到了它。
“我换一支…”
“不用。”
应鸣生神色有几秒的不自然,像是为了掩饰,他飞快地弓着腰填上作业本封面缺失的姓名。写完,笔被轻轻放下,离开之前还说了个“谢谢”。
向渔一愣,自个儿在那儿嘀咕:应鸣生还挺有礼貌。
收好笔,她抿唇压下笑意。
这笔捏在应鸣生一个刺头手里,就,莫名一种喜感。
离上课不远了,她甩开杂念,抱着作业匆匆去办公室。
应鸣生刚回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见方子惊奇道:“应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这一声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注意,都往他耳朵看,七嘴八舌的,“诶,还真是。”
“天还没冷起来,不应该啊。”
知道内幕的樊阳笑得贱嗖嗖的,还装作纯真地问:“对啊,应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当然,不止他,也有敏感的人觉察到了真相。初中的少男少女们对男女感情并不一无所知,相反,谈恋爱的人大有人在。加上之前的流言,八成就能确定了。
懂了的人挤眉弄眼,“应哥,耳朵怎么红了啊?”不懂的人还在云里雾里,愣头青地一起发问,“就是啊。”
面对或是八卦调侃或是清澈愚蠢的眼神,应鸣生很有老大气魄,开口就是一个“滚”。
可惜威慑力大大减弱,堵不了他们的嘴。
“应哥,你说说呗,怎么交个作业耳朵就红了?”
“我也想学学。”
“操,”应鸣生终究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再沉稳也会有少年的不沉稳,笑骂,“就你们长了嘴巴。”
幼稚的中学生不起哄就不舒服,声音越来越大,好些女生都投来好奇的视线。应鸣生正要阻止他们无聊的起哄,向渔恰好交完作业回来了。
他脸色一正,踹了下桌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