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于本专业的学习,周末两天跑第二学位,也选择性地参加一些校内外的活动和比赛。
忙的时候全力以赴,回寝室倒头就睡;偷闲的时候出去旅游,痛痛快快地玩个几天几夜。
这一年竟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元旦,向渔一家在温泉酒店度过。
跨年夜,向渔睡得早。学期末总是最忙的一段时间,得了假期都是用来补眠的。温热泉水对舒缓疲劳很有帮助,她回到房间就睡得七荤八素。
她是被烟花爆炸声吵醒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时间:凌晨12点15分。
窗外炸开朵朵烟花,映亮了漆黑天空,寂静的屋内也跟着热闹起来。
向渔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披上衣服走到阳台。璀璨漂亮的烟花盛开又坠下,她仰着脸欣赏。
随后转回房拿上手机,抬手记录下这一刻。她拍照技术不行,完全没拍出内眼的效果。这也不妨碍她分享,扒拉出VX,发给几个亲近的朋友。
年轻人都是夜猫子,他们都还没睡。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继续各自的夜晚。
掐着凌晨发来“元旦快乐”的同学和朋友也很多,向渔一个一个地回复。
消息框的红点只剩一个人的——邓松庭。
这个人是大她一级的同学院学长,组队参加比赛时认识的。比赛结束后也没断开交际,去上公共课能遇见,图书馆能遇见,食堂也能遇见。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很显然,邓松庭对她有好感。
他是个不错的追求者,是适合交往的男生。可向渔一点都不心动,完全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对他的喜欢,她只能拒绝。就像今晚他发来的消息,她会等到明天早上再回。
对着手机桌面出神,向渔又想起了应鸣生。
生日后的莫名低落,暑假见面的期待,听到他要离开的无措,都是她心动的证明。
她是喜欢应鸣生的,可她又很俗。
他职高学历,出了社会,收入不稳定,居无定所。
她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向渔自私又市侩。
她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敢面对应鸣生。
于是她把两人一直以来联系的方式删掉了,转用VX。
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重新下载回来,悄悄看看他的近况。可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
有人评价过她,理性大于感性。
的确如此。
她没有再回头。今晚也是,她最终站在冷风里熄灭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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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离开北阳,应鸣生曾说过,北阳不是他的归宿。
如今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北阳,做起了纹身。
从基础的美术理论知识,到割线打雾。
每天坐在一个位置上,从天亮到天黑,手指酸痛,脖颈僵直。
三个月的练习,他有了第一个客人。随后在小型比赛上,获得新人组亚军。
师兄弟嚷嚷着受不了,领他入门的庞明华心满意足地笑道,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可应鸣生逐渐承认一个事实:他是个再平庸不过的人。
运气一般,能力一般。
做电商,分明在风口,他却飞不起来;
做纹身,在不太正规的比赛里,卯足了劲也只拿了亚军;
他人生的高光可能停留在初中。在那一方偏僻的小镇里,他被人前后簇拥,占着个校霸的名头。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
北阳的冬天特别冷,他不愿出门,整日在工作室里埋头干活。日复一日,枯燥浑噩。像被驯服后的动物,行为刻板机械。
元旦放假,工作室的人扎堆出去浪,唯独应鸣生稳坐在店里。
在众人的抗议下,庞明华“赶”他出门。
“要么呢就跟我们一起,要么呢,你就自个儿出去玩。”
应鸣生不说话。
庞明华说:“这么没日没夜地干,手腕颈椎都不想要了?”
他纳闷,以前应鸣生也没这么沉默。现在整个人都非常低迷,话少到有不知情的客人以为来了个哑巴。
应鸣生被拽出工作室,庞明华在耳边说带他去夜店潇洒。
冬风扎进脖颈,他语气也冷:“我想睡觉。”
不理会他们的反应,他背道而去。
吃住都是庞明华提供的,住的地方不远,走几分钟就到。
房里狭窄沉闷,他拉上窗帘,暗得看不清人影。
他接到姐姐应茴的电话,“元旦快乐。”
他回:“同乐。”
“你姐夫他们,问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顿晚饭?”
话音一落,电话被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