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韩江远的眼泪滴落到儿子的眉眼间,‘啪嗒’一声响,然后顺着孩子的眼角滑落下来。
葬了儿子,韩江远整个人都心如死灰,望着床上饿的直哭叫的婴儿,韩江远低下头去,一行清泪挂在脸上。
为了给他看病,韩江远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做生意,除非他在家,其余时间都把他锁在家里,挣来的钱都用来给他治病和吃饭,就这样将孩子养到了近十岁。韩江远整个人都劳累的不成形了,只是他知道他要挣钱,他要养活这个孩子,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可是他的病看了这么多年却始终不见好,这天韩江远回去发现他高烧的厉害,连忙背他去看,大夫说他的病根没有去除,必须尽快医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可诊费加药费要银钱二百两,韩江远哪来的这么多钱,迫不得已只得将自己的房屋卖了,凑出了些现钱来,可那钱还不够,韩江远又跑去给一家富贵人家卖血卖肉,割人肉本是没什么用途的,可是那家富贵人家就喜欢割了人肉喂给狗吃,放了血喂给狗喝,韩江远割了身上肉较多的地方,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肉被那狼狗几口嚼碎了吞进了肚子里,那人扔给他一袋银子,笑呵呵的道:“赏你的了。”
韩江远身上遍体鳞伤,拿着银子带着满身的血迹跑到了医馆,将银子递给大夫,声泪俱下的请求他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
韩江远还熟睡着,就被人给晃醒了,伴随着一个孩童哭泣的声音:“爹,爹,你怎么样了?你起来啊……”
韩江远眯开眼睛,浑身火烧似的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眼前是韩烨一双泪眼映入眼帘,韩江远哑声道:“烨儿,你没事了?”
“爹……”韩烨扑到韩江远怀里大哭,“你吓死我了……”
“唔……”韩江远被他顶到了伤口,身体猛地一僵,韩烨连忙将脑袋挪开,怯怯的道,“爹,对不起,弄疼你了……大夫已经给你上了药,也包扎了,你快点好起来吧……”
韩江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到处包的都是纱布,心里感念大夫好心,掀被下床,牵着韩烨的小手走到外面,向大夫鞠了一躬:“多谢大夫救治,请问犬子的病是否已经痊愈?”
“不出意外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遭,“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真是要钱不要命,那种人的生意你也敢做,亏得你还有命回来……”
韩江远不置一词,躬身谢过便带着韩烨走了。出了医馆的大门,韩江远却迷茫的不知该去往何处了,韩烨拉着韩江远的手要往家走:“爹,我们赶紧回家吧,我饿了……”
家?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韩江远带着韩烨跟乞丐们坐在一起,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格外的虚弱,用发带牢牢的将二人手腕绑定在一起,叮嘱道:“烨儿,任何人要带你走都不许跟走,听到了吗?爹太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韩烨点点头,韩江远脑袋一歪便昏睡过去了。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这期间一点东西都没吃,每当韩烨一脸倦意,拖着不想走的小步伐问他:“爹,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哇啊……”韩烨蹲在韩江远身边大声的哭叫,吸引了很多百姓观看,他们纷纷讨论着,“这谁啊?怎么浑身都是血?该不会是死了吧?”
“那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还那么小,爹就没了。”
韩烨望着围了一圈儿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请人帮忙,只能双手无助的摇晃着韩江远的身躯,期盼他能醒过来。
“咦?义父,何人在那边?怎么围了这么多的人?”小谦儿一路小跑过去,拉着义父一起挤到了人群中,发现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和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子。
“呀!”小谦儿回头惊呼一声,“义父,此人好像受重伤了,义父快给他看看。”
元臻蹲下给他把了下脉搏,脉象已经极度微弱,瞧着他满身血迹,撩开衣服一看,身上多处伤口都已溃烂了,登时眉头一紧,对韩烨说:“孩子,这是你爹吗?”
这是第一个走出来问候的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韩烨忙不迭的点头:“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元臻带他们去了医馆,请大夫给他医治伤口,韩江远片刻便疼醒了,咬牙死撑着的时候,瞧见了一身贵气的元臻和欧阳谦,待医治好了之后才问道:“二位是?”
“你因何事被人重伤至此?”元臻开口问道,韩江远低垂下眼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一杯温水递了过来,韩江远抬眸一看,就看到了小谦儿天使一般的笑容,“伯父喝杯水吧。”
“……谢谢。”韩江远接过一口气喝了干净,口里总归是好受了一点,低声解释说明了缘由,元臻感念他为人秉性纯良,启口道,“我家里的总管刚好也要告老还乡了,如果你没有生路,便随我回府去吧。”
“你肯收留我们父子?”韩江远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