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时间欧阳谦才醒过来,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义父在床前守着,欧阳谦心里踏踏实实的,但是清醒了之后就又恢复了意识,又回到了那个会为义父着想、不顾自身安危和情绪的乖孩子,轻声问道:“义父怎么没去陪着郡主?你们刚刚相认,应该多接触接触。”其实拔箭前的一瞬间义父能来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敢再奢求太多,而且那一通哭闹,其实他自己是不记得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因为这件事那么委屈的哭过。
元臻见他醒了,忙端过茶几上的水杯过来,扶着他的头让他喝了下去,欧阳谦一喝竟然是温的,温度刚刚好。
元臻紧张的让他躺好,看着他胸口的包扎处:“还疼吗?”
“还能忍。”欧阳谦老实的回道,“义父没事就好了。”
元臻抚上欧阳谦的脸庞,轻轻抚摸,眼底的温柔让欧阳谦舍不得动一下,生怕轻微的动一下,这样短暂的温柔就如镜花水月一样没了。
“睡吧,很疼的话,睡着了就感受不到了。”义父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
欧阳谦稍微动了动身子,抬眼望着元臻,失神的喃喃:“在我昏迷过去的一瞬间,幸好义父来了……义父不来,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傻!义父就算有再多的孩子,最疼的也是你。”元臻轻轻拍了下他的头,无奈又宠溺。想起那日在隔壁听到的欧阳谦的哭闹,跟孤时说不拔箭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心头就一阵揪痛。因为他惯于超出年龄的懂事,本来想着跟阿若刚刚相认就把她撇一边不合适,可是谦儿无意识的闹了这么一通,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样,血淋淋的疼。
元臻轻声道:“义父要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欧阳谦抬起头。
元臻拿出一枚金黄色的令牌放到床头,欧阳谦拿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免死金牌’。
“这是……”
“从今往后,你不管犯多大的错误,只要亮出这枚金牌,一切罪责皆可免除,三次为期。”
“谢谢义父。”欧阳谦双手捧着那块金牌像是个宝一样,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义父赐予下属免死金牌,自己是何等的荣幸。这块金牌,恐怕自己真的触怒天威,义父要将自己斩首的时候,都不会舍得用。
“我当然希望你一次都不会用到。”元臻说了句真心话,看了欧阳谦半晌,才重重的叹息道,“其实你能好好的,对义父来说比什么都强,别再老是胡思乱想的了,义父不疼你还会疼谁?”
欧阳谦心里没有自信,他甘愿为义父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义父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这赤诚之心是独一无二的。义父心里装着国家,装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装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装着自己家族兴衰,现在有了家族的香火,自己的分量又怎么能跟这些相比呢。
不愧是习武之人,欧阳谦休养了几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这几天元臻一直守着欧阳谦,落原也没敢到他跟前。落原对这个不怒自威的长辈总是心生畏惧,他的眼神很犀利,总是觉得他看自己一眼,就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在想什么。此时欧阳谦落座到落原对面,饱含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你难得来元国一回,我还没时间陪你出去转转,这几天很无聊么?”
“还好,你的伤没有大碍了吧?”
“没事了。”
两人一起下了楼,小二热情的招呼过来:“客官想吃点什么呀?”
“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来。”
“哎,好嘞,稍等啊。”小二甩着毛巾就下去了。
“落原,你这段时间在西麟怎么样啊?”
“跟以前一样。”
欧阳谦问道:“你不上学的吗?”
“父王请师傅单独教我和落葵的,我跟落葵虽然是亲兄妹,但也没话说。”落原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
确实,落原品行优良,相比落葵,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吃着吃着元臻和元若就一起下来了,欧阳谦连忙起身,有点心虚,元臻看到落原,出声打了招呼:“落原王子,听谦儿说是你救了他,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欧阳谦见到元臻的态度还有些惊讶,义父看到落原这个西麟人竟然这么客气。
“落原见过伯父。”落原起身行礼,随后说道,“举手之劳,莫要挂怀。”元若临行之时,瞥着落原的眼神还带着一丝玩味。
因为落原的到来,欧阳谦特意空出几天带着他到处逛了逛。走到一个卖字画的摊位上,欧阳谦又走不动路了,拉着落原驻足在那,翻看了几下书画和折扇。
卖字画的是一个年轻的书生,旁边坐着一个妇人,书生瞧见有人前来,连忙招呼:“两位公子想买些什么?字画,扇子,都是修身怡情之物……”
欧阳谦翻开几本书看了看,看向他的眼神中瞬间多了些许光芒:“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对,都是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