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夹起那颗虾仁吃掉,想了想,说道:“那等你买了房子,我搬过来好了。”
“啊?”柒休觐的脸垮了下来,小声嘟囔着,“你又没出钱,凭什么住我家啊。”
“那你就不要搬走,还是跟我住家里好了。”
柒休觐又反驳:“那可不行,我买房子就是为了住的,住我自己的地方,我最安心了。”
“那我还是搬过来……”柒休觐打断他,“我就算能买房子,也肯定是很小的房子,你东西那么多,何必这么麻烦呢。”
欧阳谦拧眉,气短道:“那难不成你住你家,我住我家?从此就没什么瓜葛了?”
柒休觐眼睛一亮,忙应道:“哎,这个好。”
欧阳谦气极,筷子一拍,红着眼眶道:“你走的那天,我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吗?那场婚宴是假的,那些人全是与我做戏的,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点头了吗?难道你还没理解我说的意思?我根本没碰过别人,我也没喜欢过别人,为什么不跟我回家?”
他说他没碰过别人,但柒休觐如何取证?她亲眼看到欧阳谦与别人暧昧,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况且,这一年多以来,他让自己担了多少担惊受怕的心思,让自己多少夜晚辗转难眠,让自己承受了多少道德上的鞭笞,怎的他说一句,就希望自己能毫无芥蒂的回去了?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小情小爱上,也懒得去分辨真假,反正欧阳谦比她聪明,比她有能力,唬她就跟玩儿一样。
“你住你家,我住我家,这不挺好的吗?我住你那儿也挺别扭的,我又没给你房租。你来我这儿,这小房子真挤不下,再说你这样身份的人,也不适合窝在这种小地方。这样,你哪天想见我了,就差人来叫我过去,其余时间我还是想在家里。”
欧阳谦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哪天想见你了,差人叫你过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柒休觐沉默了一下,放下了筷子,冷静的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一年以来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殿下如果不嫌弃我这身子太倒人胃口,我也不是非得装贞洁,殿下什么时候感兴趣了,我伺候殿下舒坦舒坦也没什么。只是,我毕竟是个女人,还是要为将来做打算的,九九也需要人照顾。那张卖身契,殿下开个条件吧,怎么能把卖身契还给我,只要办得到,我一定照做。”
欧阳谦瘫下了身子,字字泣血:“无论如何,你都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你计划的未来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曾经,她的防备心很重,只对我这么好的,这些心疼和爱惜,都只属于我的,现在……她愿意把心思分给那么多人,他已经不求只能自己装在她心里,但求她心里有自己就好,可是,连这个他艰难退让的心愿,也都是徒劳的。
欧阳谦每一次的难过,都比他的强势更能击中柒休觐的心,柒休觐也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很脆弱,很伤心,她有些手足无措,走到他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子逸,我不知道我们往日里的情分对你来说算什么,但那些回忆对我来说是无比珍贵的,我不想它被蹉跎的只剩一团污垢。你有你的身份,有你的责任,我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消耗彼此的生命,有什么益处?我有我的难处,你也有你的不明白,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何必呢?你身边有无数美好的人,你应该去追寻她们,放下对过往的执念吧,我们都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只要你肯,有无数的良家淑女愿意与你携手,共度余生。你身负国家重任,关乎万千百姓福祉,即使我们分开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柒休觐去了军营,到了碧洲成的营帐,撩衣跪下:“元帅,我回来了。”
她跟碧洲成说了很久的话,说大师对她说过的话,说她那半个月做过的事,说她现在的想法,说她还可以生育,她现在的念头就是保家卫国,生俩自己的崽,碧洲成看到她状态这么好,很为她高兴。
“大师说,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那些事也是,遇到你们也是。元帅,我非常感激你,我也感激上苍,让我的生命中遇到你。”
碧洲成摸了摸她的头发:“大师说的没错,你是一个有善念的人,上天不会亏待你的。”
仲萧和欧阳谦清廉他们一起进了帅帐,柒休觐跪在地上,下巴伏在碧洲成膝上,跟他轻声说着话,这一幕看在他们眼里,仲萧和清廉都拿余光瞄了欧阳谦一眼,欧阳谦心如死灰的看着柒休觐依赖着碧洲成的样子。
柒休觐听到声音,站起身来,向他们行了礼。
仲萧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休觐回来了,小洲,齐小姐是被西麟的人抓走了,这一年以来,留在元国的,是西麟的公主假扮的。现在那女人恼羞成怒,似乎要对齐小姐下毒手,关押齐小姐的具体位置,风云特使已经找到了,我们商量一下,看谁前去搭救合适。”
碧洲成应了一声。
人是为了自己来边疆的,她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