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焕得知憾海钟是被她毁去的,闻铃月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她压低声音说:“是我又如何,我是慈悲殿掌门的唯一的徒弟,你能奈我何?”
陈焕冷哼一声,将剑尖对准闻铃月,语气中带着绝对的信心,“我可不信,他会护一个夺舍重生的魔教门徒。”
寒意逐渐爬上闻铃月的眼中,她缓缓抬起剑横在身前,沉声道:“看来,你今日必死无疑了。”
未等陈焕反应过来,闻铃月率先出手,一剑直逼他心口,陈焕匆忙抬剑抵挡,脸上蓦地黑沉,他没有想到闻铃月的实力竟到了如此地步,仅一招就让他感觉到了压迫。他瞄了一眼闻铃月的后方处而后收回了目光,只希望那人不要言而无信,
剑刃相接的铿锵声不断响起,全场都能看见,闻铃月带着压倒之势打得不动山的陈焕节节后退。
不断有血滴落在地上,陈焕顾不上被剑划开的脖颈,吃力地防守着,正当他抵挡闻铃月又一次进攻他命门之时,闻铃月忽地挽回剑,绕了个剑花后变幻招式,以剑为刀砍在了陈焕的肩膀上,如劈竹一般将他的肩膀连带着手臂砍了下来。
满目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闻铃月正想乘胜追击,身后传来的五长老池音华阻止的声音,她脚下顿了片刻,死死盯着陈焕,似乎正在考量到底杀不杀。
陈焕痛得叫不出声,气喘吁吁地看着闻铃月那双暗如黑渊的眼睛,他万分确定眼前人必然是魔教中人。此时她残忍嗜杀的本性已现,他不必继续纠缠。
正当他转身欲跳下擂台之时,一把带着诡异经文的剑穿透了他身体。在心脏停止跳动的最后一刻,陈焕转头看见了她脸上得意轻狂的笑容。
一战结束,周围无一人鼓掌欢呼,擂鼓也忘记了敲响。
闻铃月看向站在擂鼓旁呆愣的弟子,喝道:“愣着干什么?我赢了,响鼓!”说罢,比之前的鼓声更为强烈的鼓声穿透云巅,响彻宣云峰。
“闻铃月!”池音华从观台上急速飞落,怒火冲冲地朝她走来,“他已经认输了你还杀他!这违反了大赛规则!”
闻铃月睨着池音华,冷声道:“守擂赛,出了擂台才算输。”
“闻铃师妹说得没错,她没有违反规则,是她赢了!”薛倚仙紧跟其后,随即扬声朝九宗的各位长老说:“不知各位评比长老,是否也认为慈悲殿违反规则?”
“按规则,出了擂台才算输。”
“是的,在擂台上,口头认输全看双方是否认可。”
九宗中几位长老点头附和。
“慈悲殿弟子的作风,倒与魔教无异,此等噬杀残忍之人,竟然还是慈悲殿掌门的亲传弟子!”不动山的大长老双目通红,他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在了闻铃月剑下,心中痛恨不已,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番话。
闻铃月看着周围剑拔弩张的氛围,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早有准备针对她来的。
来迟的赵庆刚到这儿,就听见不动山大长老在这大放厥词,他怒火朝天地跑过来,指着不动山大长老骂道:“你放什么狗屁!我看你不动山这种打不赢就造谣的行为,也与魔教无异!”
不动山大长老冷笑道:“实不相瞒各位,在雪渊秘境中,不动山的憾海钟早已被此女毁去,敢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够毁掉神器?听闻此女一年前还只是个无法修炼的痴傻儿,如今却可敌金丹之境,加之此女行事暴戾,本长老怀疑她就是传闻中能借他人躯壳夺舍重生的魔教之人!”
他顿了顿,捋顺了气继续道:“而且,憾海钟被毁一事,听闻慈悲殿中不少弟子都知道这件事,却选择了为此女隐瞒,莫不是,慈悲殿中的人都被魔教之人蛊惑了心智?”
周围一阵议论响起,唯独慈悲殿这方寂静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说的……可是真的?”
闻铃月闻言,看向质问之人。赵庆目光幽深复杂,她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不知道赵庆说的“真的”指的是哪件事,她只朝他点了点头。
赵庆身形不稳,脚下踉跄退后一步时被薛倚仙扶住了。
薛倚仙看着隐约有崩溃迹象的赵庆,虽不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但十几年相伴不是假的,此刻赵庆竟然怀疑闻铃月,她忍不住开口说:“三长老,不管是之前的闻铃月,还是现在的闻铃月,她都只是她。”
此番话丝毫没有让赵庆重新振作。
“看来,你真是魔教之人,来人把她抓起来,关进地牢!”池音华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流露,当有人准备抓闻铃月时,一道神君仙力将围聚上来的人推开了。
太上重明落在闻铃月身边,将她挡在身侧。
闻铃月抬头望着他的侧脸,当瞥见银白的面具边缘与耳边肌肤相接处时,想起他清晨时面如桃花的样子,虽然此刻很不合时宜。
她看向脸色黑沉的池音华,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拉着太上重明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卖惨道:“师尊,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