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二丫偷偷找到陈大宝,“大宝,刚刚你啥意思呀?你还要去章老太家砸玻璃呀?上次的事情我可把心提着好几个月呢,咱可别再做了啊。”
陈大宝嗤笑道:“瞧你那样,那胆子能比老鼠大点吗?”说完蹬掉鞋子,床上一躺,翘起二郎腿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少管,等下出去帮我端几盆水放屋里。”
“端水干嘛?”陈二丫见对方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忙解释道:“我是怕咱妈问。”
“你说是我要的就行。”
“那好嘞,我这就去端。”
外面传来吴美兰的呵斥和陈二丫的小声回应,陈大宝躺在床上细细想着今天晚上的计划。
他已经厌了砸玻璃这项游戏。
在砸完章老太家好几扇窗户后,陈大宝不过瘾,便将以往看不顺的人家,凡是装了玻璃的都给砸了个遍,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也是他在陈二丫面前有恃无恐的原因。
昨个提起章老太摔倒,他一下子就想到这几天在附近河里玩的溜冰游戏。
想着让章老太摔倒可太简单了,只要让她往冰面上一走,可不就一走一摔!制冰也简单,前一天晚上在她家门口泼几盆水,保准第二天能冻出厚厚的冰层。
所以他便自告奋勇提出帮忙,好给家里谋个工作,毕竟多了份工资,他的生活条件也能提高点不是?
晚上陈大宝特意等院里的灯都灭了,才悄摸摸端起家里放的水,去了东耳房,就这么来回几趟,几大盆水泼进了章老太门口那块地,想来明早起来,那冰肯定是被冻的溜溜滑滴!
第二天,天还黑着呢,各家都有了起身的动静,西耳房里王芳也早早起来做早饭。
儿子吴春成才几岁的时候,王芳男人就因公殉职,厂里除了赔了一笔钱,还给她本人安排了份仓库保管员的工作。
她是年轻寡妇,虽说有个拖油瓶儿子,但身上带着钱和工作,到哪家都是个香饽饽。但王芳本人精明,知道那些人都是图她身上的东西,硬是顶着各方的压力,自己带着儿子守了下来。
厂里知道她不嫁人后,又将吴春成上学的学费免了,并且承诺初中一毕业就能进厂接替他父亲原来的岗位。所以她这些年挣工资只负责两人的吃穿就行!
自打吴春成接班后,那更是挣多花少,日子是越过越轻松。
目前她愁的就是儿子娶媳妇的问题。
在她眼里,她儿子吴春成,不管是工作还是长相都是相当拿的出手,只家里没男人支撑,这才弱了点势,但她可不想将就。
这儿媳妇首选就是要娘家有关系,最好是干部家庭,这样以后儿子有岳家帮忙筹谋,工作上面才能更顺畅。
昨天王芳一听说章老太给卫舒敏找了份工作,她这心里就活动开了。这不,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她一大早就准备直接上门去。
她家就她和儿子两个人,早饭做的快,没几下就整好了,只等儿子起来一块吃就行。
闲着也是闲着,她想趁这点时间赶着去东耳房一趟。
这时候天都麻麻亮了,按理各家都开了门,王芳近前却发现章老太家还紧闭着门呢,可能是还没起。
本想退回去,但又想到自家娶媳妇这档要紧事,便还是走上前去,准备敲门叫户。
“章姨,你起来了没?啊!”
手还没碰到门呢,脚底就打了个顺畅的刺溜,王芳惊得双手乱挥,想抓住个什么东西好稳住身体,奈何她人矮手短,啥也没抓着,“扑通”一声,结实趴地摔了个狗啃屎。
屋里面的章老太其实早起了,只这段时间孙桂花上门强调了好几次,让她早上天没亮,看不清地面就别出门一步,最好是等她上门来确认门前没冰,才能出门。
章老太本人是说了好几遍,她没有在门口泼水的习惯,奈何孙桂花坚持每天来检查。
这年头有个小辈对她这老太的安全如此上心,她暖心的同时,也只好受用下来,就算早早醒了,也乖乖待在家里。
哪想她是成功躲过了劫难,却让上门的糟了罪!
“王芳?是你吗,你咋来了?”章老太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开门,从床边走到门口,好几秒过去了,打开门一看,这人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呢。
王芳是彻底闪了腰,起都起不来那种!
本身她的腰生孩子时候烙下了月子病,这些年才养的将将好点,这次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估计是比当初还严重。
这简直是受了场无妄之灾!
王芳心中暗恨章老太不讲究,这么大年纪还在门口泼水,早早去了便罢了,这可真是害苦了她。
章老太蹲身要去扶,正巧孙桂花过来查门,她看出了事情,忙快步上前道:“章姨,让我来,你这么大年纪,可来不了。”
“哎呀,不行了,我这腰要断了,站不住了都。”王芳面露痛苦,刚靠着孙桂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