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宴保，见到门外的两位婶子，目露差异之色。
屋里宴老爷子正坐在棋盘前观棋，看得出来两人之前在对弈。
“刚你们在下棋啊？”孙桂花率先拉起话茬。
“就随便下下打发时间，桂花跟王芳同志过来坐。”宴老爷子闻声站起身来招呼。
宴保则是进厨房端出来两碗白开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略带歉意道：“白开水将就着喝，这两天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红糖都被耗没了。”
“一个院里的自己人，哪里需要红糖水招待，能有碗白开水都算是讲究人家了。”王芳进门后第一次开口。
宴保将眼光投向说话的人，他只知道这人是吴春成的妈，互相处于认识但不熟的状态，也就刚搬过来时候打过招呼，之后便再没接触过。
今天突然登门，肯定是有事来了，至于有什么事，在这个节骨眼，必定是跟自己新得的工作有关了。
“吴婶子今晚上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宴保问道。
“也没啥事，就是听说你去了赵书记身边担任秘书，想来对他家的事情比较了解，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
宴保听完，坐起身子郑重道：“吴婶子，以后赵书记的私事不要来问我。我只是他的秘书，不方便打听他的私事，也不会去打听。”
“哎呀，婶子说错话了，不是让你打听事情，我就是想问问工委新调来那个赵满干事跟赵书记什么关系。”
“抱歉，我不方便泄露赵书记家的私事。”宴保沉声道。
“这赵满的事根本不算私事，上面哪个领导不一清二楚？也就是时间短加上我们是普通员工才一时没得到消息。我就是觉得住一个院子，过来问问你更方便，否则我随便找哪个科长一问就知道了，所以你告诉我，根本没啥。”
王芳苦口婆心劝解着，希望能说动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如她话中所说，确实是随便问哪个科长就能得到消息，但那些人都要送礼啊，深谙持家之道的她这不就想到宴保了嘛。
原想着一个院子住着，就问个小问题，轻松容易的很，再加上小年轻脸皮薄，哪会要东西？现在一看，东西是不要，但也休想问出一句话来。
事实确实如她所料，年轻的宴保是个硬骨头，“抱歉，你还是问问哪里科长吧，就算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能说。”
“诶，你这孩子，咋就这么死脑筋呢？那些待在领导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不是婶子说话难听，宴保，这为人处世方面，你还有的学！”
王芳见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烦躁起来，面露不满之色，渐渐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诶，我说王芳，你咋说话呢，不就是没告诉你消息嘛，至于这么进行人身攻击吗？早知道这样，我不陪你过来了，我们宴保不欠你什么。”宴保还没说啥，孙桂花抢先不满起来。
孙桂花的一顿嚷嚷，让陷在情绪中的王芳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着急了，现在的宴保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忙道：“年纪大了，这说话就经常不过脑子，宴保同志，你千万不要在意，就当我刚才在说胡话。”
“没事，只要你不再问我赵书记的私事就成。”
王芳：从没见过这么倔的小年轻，搁私事这里出不来了！
无功而返的王芳，回到家中迎向儿子面带希翼的目光，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啥话都不想说。
“赵满跟赵书记没关系？”吴春成猜测着。
他妈之前说让他试着跟赵满接触，他还不太乐意，长这么大，从来没费心讨好过谁，凭他的个人条件，向来都是小姑娘追着他跑，如今让他主动去讨好一个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随着他妈分析，说这赵满可能是新调任赵书记的女儿，他那颗心瞬间火热起来，觉得这种委屈他也是可以受受的。
他都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娶了赵满之后，事业上如何春风得意，现在竟然跟他说赵满跟赵书记没啥关系，之前所有的想象也都是妄想，心头懊恼瞬间溢满而出。
口里责怪道：“妈，你以后别听风就是雨了，赵满长的那么胖，怎么可能是赵书记家的千金，说不定家里也就是食堂打杂的，平时油水多而已。”
“胖怎么了，长的胖说明人身体好，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从审美方面，王芳是典型的婆婆审美，听到儿子话里话外看不上胖姑娘，立马杠了起来。
“妈，你不会还想让我娶赵满吧？既然她跟赵书记都没关系了，我娶她干啥，她这样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娶她。”
“谁说没关系了。”
“那你刚刚摇头是？”
“我是说没打听出来。”王芳讪讪道。
被个小年轻给撅回来的事，太有伤她在儿子心中的形象，本以为能成功岔过去，没想到话赶话又绕回来了。
“啥，这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