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吧。”宴保说完率先离开进了院子。
解释再多都是徒劳,他不觉得自己说没有,吴春成就会相信,还不如干脆闭上嘴巴,省下来的力气回家干什么不成?
王芳这边左等右等就是见不着人,看着各家都有了动静,她也坐不住了,赶紧加了件衣服出门望望去。
哪想却看到吴春成一个人呆立在门口,她上前急忙问道:“儿子,你站门口干嘛呢?”
说完又左右看了看,见没有赵满的身影,又问道:“不是让你今天带赵满回来的吗,人呢?”
“我们分手了。”吴春成沉声道。
“咋了?儿子你说清楚点,好好的怎么就不成了?”王芳大惊失色道。
“赵满她根本就不是赵书记的女儿。”
“什么?怎么能出这种事,现在你俩处对象的事厂里好多人都知道了,这咋弄?吴春成,不是我说你,跟人家处了这么久的对象,你怎么就没多问几嘴呢。”
王芳一边懊恼当初图省钱,没有找人再打听打听,一边又恼火儿子不争气,跟赵满接触这么久,都不确认下对方的家底。
搞得现在进退两难,处吧自家不甘心,不处吧肯定要有人多嘴。
她急的原地走个不停,时不时拍拍脑袋,希望自己灵光的脑袋能想出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她干脆摆烂不管了,跟吴春成说道:“儿子,你跟赵满这事,我也管不了了,你自己想想后续吧。”
“当初就是以为她是赵书记女儿才处的对象,现在不是了也没继续下去的必要!”吴春成一锤定音,结束这段从开始就不纯粹的感情。
吴春成跟赵满不再联系后没几天,厂里有那好事的就来王芳面前嘀咕:“你家儿子跟赵满不是在处对象吗?怎么我今个看到他们遇到了都不说话,是闹矛盾了还是咋滴?”
“小年轻之间的事情我可管不了,说不定觉得不合适分开了呢?”王芳尴尬地笑道。
“他们之前都拉上手了,现在分了,那赵满还有什么好名声。我说王芳,你可要管管你儿子,可不能当那种三心二意的浪荡子,既然跟人处上对象,就要对女同志负责起来,没天大的事就不能随随便便说分就分。你说现在的小年轻哦,处事就是没我们上一辈的牢靠!”同事满脸的不赞同。
这话一出,王芳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她想了想还是这么说道:“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也要允许人女同志主动说分手。”暗示两人分手并不能一味怪自家儿子。
“啥?你的意思是赵满看不上你儿子了?为啥啊,王芳你跟我说实话,你儿子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啥的?”
王芳觉得自己是越描越黑了,啥话都不敢说了,连声否认后,借口自己有事没忙完才脱身出来。
好在大众的关注点最容易被调转,后来旁的车间出了一件大事,这才将吴春成的事情压了过去,王芳也很是松了口气,并且下定决心,下次吴春成再处对象,说什么都要让他避着点人。
时间很快到了宴保结婚这天,因为女方要过来的领导比较多,宴保这除了大院邻居也都是些厂里的同事,便商量干脆合在一起在国营饭店整几桌,既上了档次又省的宾客要两头跑。
大院各家听说可以去国营饭店吃酒席,都高兴的很,年纪小的孩子更是蹦蹦跳跳,觉得比过年还开心。
吴春成当天也是要去的,他虽说单方面跟宴保有仇,但跟国营饭店的好饭菜没仇啊。
跟着众人刚进饭店门口,他就开始寻找新娘的身影。
这个真正的赵书记女儿让他耿耿于怀,有时候夜深人静了,他还会想,若是当初没有找错人,他是不是就能够娶到正主了?他与对方,也该算是有缘无分吧。
至于说他都没见人,怎么找新娘,其实很简单,他是不认识新娘的,但他认识新郎啊,跟新郎凑在一起的肯定是新娘。
在厅堂的一角,新郎宴保正跟一穿着靛蓝呢大衣的姑娘有说有笑,想来那姑娘就是新娘了。
他定睛细看新娘的长相,这一看却让吴春成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发现此人正是自己的前对象赵满。
眼前这一幕,让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开始阴谋论起来。
赵满就是书记女儿!当初在大院门口的争执,说不定就是赵满为了甩掉自己,跟宴保合起伙来欺骗他的。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立马烧断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心弦,不顾旁边人的抱怨,强力推开人群闯到他们身边。
打断两人之间的说笑,大声喊道:“赵满!”
赵满一转头,见是许久不见的前对象吴春成,脸上的笑立马就消失了。她以为相对无言是两人共同的默契,这段时间互相之间都是这样做的,不知道今天这人是发什么疯,竟然过来打招呼。
周围都是厂里的同事,她不好装作没听见,但也不想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