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睡是肯定不能回去陪-睡的,我们中国人流行的“人来都来了”和“走都走了”是同个价值体系,所以秦菜既然从隋奕家里出来了,肯定不可能再回去了,这样显得她多没主见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劳动合同里也没写要陪-睡啊,所以这属于可拒绝的劳务范围,不影响绩效考核的吧。
当然,话说回来,主要还是因为,她懒。
小时候秦菜就很会为偷懒,搞一些创新发明。比如把拖把头绑在玩具车,任小汽车拖着满屋子跑,美名其曰:自动拖地机。
后来长大了知道有扫地机器人这个东西时,顿时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这都是她小时候玩剩的啊,咋自己那时就不懂得再把那‘自动拖地机’升级一下,就完美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那地拖得,真是一言难尽,没少被妈妈追着满大街跑。
爸爸倒是几次为她的懒开脱过:懒是懒了点,没关系,不都说世界是懒人发明的嘛。
爸爸这么说,往往被妈妈连带一顿轰炸。
不过爸爸说的也不完全错,秦菜的懒还是很有针对性和选择性的,对自己喜欢和上心的事,她执行力一级强,能今天完成的,根本拖不到明天早上。
如果某件事被她拒绝或延迟了,只能说这件事,要么没那么紧急,要么没那么必须。
是的,隋亦阳此刻在秦菜的心里,只是一个自带了‘钞能力’的粘人小孩,哪怕她对他已经有不同于其他小孩的亲切感,但也仅于此而已,相处的时间还太短,她确实还很难在这样一个大体还算陌生小孩的身上,产生情感依恋和不舍,所以这个时候,多年的‘懒人体质’轻轻松松打败了还未成形的‘母子情深’。
秦菜心里,始终是通透的,但代金喜现在‘为女儿扭转命运’的使命感很强,本来就被算命先生的一句‘母子缘分比较浅’弄得心里发毛,已经隐隐在担心着女儿是不是未来真的会孤独终老,骤然听到,天降一个小孩喊她妈妈,哪有人不疯的。
秦菜解释半天,剪不断理还乱,也差点要疯,最后还是范小凡的电话来得太过及时,把她从水深火热的妈妈质问中解救了出来,她总算回到自己小窝了。
“啊!累死我了!”窝回自己舒适的沙发上,秦菜舒展开四肢,舒舒服服的朝天感慨了一句。
“哪里累了,看你滋润得不行,还能忙里偷闲的去相亲。”范小凡靠过来,抓过她的手,摇晃着要她展开说说,“快说说,怎么样?”
“啊,嘶~~”范小凡没看到她手掌上的伤,直接抓了个正着,秦菜吃痛,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气,“痛痛痛~~这里有伤,别按。”
“啊,骚瑞,你咋相亲还相出伤来了,这么剧烈。”范小凡不明所以,赶紧放开她的手,又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下,“是擦伤,你们……擦枪走火啦?”
秦菜被气笑,“拜托,都什么跟什么呀,擦枪走火是这么用的吗?跟相亲对象无关啦,根本都没见着。”
范小凡顺手从边上把自己的包勾过来,又从包里翻出来几个创可贴和一根消毒棉签,她有时经常需要外出采编,所以这些小东西都随时携带着,此刻正好用上了,“那怎么搞的这样?”
范小凡边小心的帮她处理伤口,边听秦菜三言两语把发生在隋奕家花园的事说了,不过她特地避开了坐隋奕身上这个环节,只说失去重心,磕上了,手撑地擦到的。
但范小凡已经听得露出了姨母的笑,“哇哦~~这么言情的嘛,怎么就没亲上呢,浪费了这一个好时机啊,可惜了,啧啧,真是的!太可惜了。”
伤口本来就不严重,经过一下午已经自己结了层薄薄的痂,此刻被范小凡消毒涂上碘伏反倒一点点刺痛起来,但看她那贱嗖嗖的吃瓜表情,秦菜又好笑又好气,“可惜啥可惜的,我是去上班的,不是去谈恋爱的,这要是放在职场里,得算‘骚扰老板’的大罪了,等下直接被开了,才真的是大无语。不过是他逗我在先,他也受伤了,大概也不至于把这锅甩给我就是。”
想到他受伤的嘴唇,突然反应过来,他那时离自己那么近,因为倒下得突然,呼吸声都急促而沉重了许多,近距离的吐到自己的脸上,原本就看起来很柔软可亲的嘴角沾了血,那画面,简直了……香艳至极啊!
简直就是勾-引!
当时顾着痛了,撑起来都那么麻溜,完全没感受到,此刻回想,突然上头的后劲,让秦菜‘腾’的一下,脸又热了起来,一直热到耳根上。
范小凡可是几十年的铁闺蜜,立马捕捉到秦菜的异样,手指着她脸,表情很是流氓,“欸~欸~~你不对劲,你在脸红啥?快坦白从宽,是不是隐藏了重要环节……欸,快说哦,我看出来了,别想藏哦!是不是亲了?!亲了不敢认?啊哈哈哈哈,女人你在害羞什么呀!”
秦菜想说‘没亲’,但脑子里那邪-恶的画面,一起势,就像根藤蔓一样,在脑子里疯狂的钻起来,她又想到自己半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地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