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廷成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的从闻人庭风身上扫过:“原本是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今日雍王殿下的一番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想法。或许破解了我府中地窖机关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裴舒。” 定宁公主垂眸,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等着鄢廷成后面的话。 鄢廷成继续道;“母亲应该记得,我府中地窖的机关经过后期的改造,所差遣的工匠便是北派机关术之人。而今日,裴舒却能够那么笃定的解开了那一副机关骨牌,她丝毫没有慌乱,一如闲庭信步一般,可以瞧得出,她应当对机关术颇有心得。” “京城之中,能够通晓机关术之人,几乎都握在母亲的手中。唯有裴舒是在这之外的。所以……儿臣今日这心中惊疑一起来,才是不顾如今天色已晚,也要来与母亲商讨此事的缘由。” 定宁公主闭了闭眼,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地窖中的那一枚银针。 那枚银针的落点处控制的极为好,那样的控制力若是没有十足的功夫,是断然做不到的。但裴舒是一个功夫十分高明的人吗?定宁公主心中觉得,应当不是。 可鄢廷成说的也对,能够那样下针控制了机关术警报的人,应该是本身对机关术就极为有研究之人才是,不然……单凭着武功高强,找不到机关的诀窍,那也是毫无作用。 “裴舒懂机关术,但是不懂武功……但不懂武功的话,又如何能够做到那般精确的控制法呢?” 定宁公主呢喃着,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屋中的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忽的,一个念头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在定宁公主脑袋中炸开。 “若是说,那一日潜入你地窖的人,并非是一人呢?还有另外的人在帮她,那个人正好是武功高强的人。那一切好像便能够稍微圆起来了。” 定宁公主道:“只是……如果是裴舒的话,那么她为什么会偷偷潜入你的地窖呢?这太突然了,并且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本身就带有极为强的目的性,谁人会潜入另一个人府邸的地窖之中呢? 难道裴舒是受了谁人所托不成?还是说…… 定宁公主面色有几分阴郁,瞧向了鄢廷成:“你仔细想想,你与裴舒可是有结过什么仇怨?” 鄢廷成摇了摇头:“母亲说过,让我修行自身,尽量让自己不要与任何人有所关联。所以除了府中的下人,连皇兄之间都接触的很少,更不可能与裴舒产生什么接触。结仇更是无从说起。” 定宁公主想起了自己与裴舒的几次接触,每一次都与裴家有关。 在其中,自己与裴舒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往来。这放在明面上来说,她与裴舒应当是并无仇怨才是。 定宁公主道:“如果是这样,无缘无故的裴舒又为何要调查你?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虽然她通晓机关术这一点,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并不能就此说明,那一日地窖中发生的事情,就与裴舒有关。” 顿了一下,又是道:“不过,你与本宫说起此事,便也是一根刺。这说明裴舒是有风险的,既然如此,借着这个机会让裴舒永远的离开夏国,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鄢廷成见定宁公主已经拿准了主意,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闻人庭风在一旁听着定宁公主与鄢廷成的一番对话,倒也觉得有趣。既然如今的局面已经确定,那他顺水推舟一番也不是不行。 只是…… “定宁公主,可记得那生辰八字?”闻人庭风若无其事的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本王想来,整个京城之中,应当不可能只有裴舒一人是在那个生辰八字出生的吧?到时候符合生辰八字的人一一出来,又有何理由,能够笃定了就是裴舒。并且还能让帝后放人呢?” 裴舒如今可是太子遗孀,这样的身份,若是另驾外族……虽说为了两国友好邦交,并非是不行。但终究是辱了夏国皇室的颜面,这当真能成吗? 定宁公主听着闻人庭风的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却并不担心:“雍王殿下不必在此事上太过担心,本宫既然给你支了这个招,必然是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谋算,您只需要静待着两日后的结果就是。” 话到此处,闻人庭风一笑。起了身,向着定宁公主拱了拱手:“那本王便等着不日之后的好消息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百花香。 屋中只剩下鄢廷成与定宁公主二人,鄢廷成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如今两人再这么坐着相对无言,便只觉得尴尬。 即便……定宁公主是他的母亲。 鄢廷成干脆也是向着定宁公主一拱手,行过礼之后便要离开。 走到门前,刚刚是要踏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