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清中午吃过饭以后,出门溜达。 昨天晚上,马金兰回来后所说的那些,把兄妹俩都吓了一跳。 马金兰胡思乱想,她越发笃定吕律是个杀人放火逃出来的这一想法了。 看着自己一双儿女的模样,尤其是陈秀玉,马金兰决定,得把自己这女儿看紧些。 陈秀玉和陈秀清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既然吕律来找,那肯定有事,何况,吕律地窨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吕律怎么样了,陈秀清决定明早去看一看。 早上的时候,他先顺着大路去看了下,果然看到吕律地窨子林子外边的大路上散落着不少玻璃茬子,还有地上的摊摊发黑的血迹。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由加快脚步,顺着林子中的小道,来到地窨子。 他没有看到吕律,没有看到元宝娘四个,掀开仙人柱门口的草帘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地窨子小门紧锁。 整个地窨子周边冷冷清清的,除了地窨子右边缓坡上那群黑蜂还在热热闹闹地起起落落。 “律哥啊,你这是进山了还是去干啥了?” 陈秀清越发担心了:“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他在地窨子等了一個多小时,一直不见吕律返回,只能先回屯子,想着下午再过来一趟。 只是,当他再一次来到地窨子的时候,却被眼前远远地看到的情况惊呆了。 在地窨子前面,一个小青年就直挺挺地跪在草地上。 “这啥情况啊?” 陈秀清有些懵,他稍稍加快脚步,来到地窨子前,站在小青年侧边,打量了一下,问道:“爷们,你这是在干哈?” …… 陈秀玉早上起得更早,原本也想悄摸着出来,快速地到地窨子看一下吕律的。 结果,刚到了院门口,院门还没打开,马金兰就紧跟着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你这是干哈去?” “没干哈啊?我就拿点柴火!” 眼看势头不对,陈秀玉干笑着,朝着自家的柴垛子走去,抱了几根木柴,老老实实地回屋,去了厨房。 这大早上,要是被揍一顿,可不好。 马金兰跟了进来,鸡毛毯子指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哈,门都没有,把我昨天跟你们说的哪些话都当耳旁风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要点脸吧……今天跟我老实下地干活,哪儿也甭想去。” 看着马金兰手中的鸡毛掸子,陈秀玉只能闷着头一句话不说。 不管咋样,总不能跟老妈干仗吧,事情要让人知道,那是真丢脸。 好在在吃早饭的时候,知道陈秀清会去一趟,心想着哥哥去看了,也能知道吕律咋样了,于是她老老实实地跟着马金兰去了地里。 可中午回来的时候,她一问陈秀清,啥也不知道,也觉得地窨子的情况有些微妙,心里又开始不踏实起来。 可是,马金兰看得紧啊。 下午进了地,马金兰也是不停地絮叨,像念紧箍咒似地,陈秀玉越听反而越担心。 于是,她将手中锄头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出了地,朝着地边的林子就钻。 马金兰一看,眼睛又棱起来了:“伱干哈去?” “妈,我去解手你也管?总不能让我拉裤裆里吧?”陈秀玉没好气地说。 马金兰看看周边,地里干活的人不少,是得避远一些,而且,这一早上到现在,陈秀玉还算老实,也就没想那么多。 她却不知道,陈秀玉进了林子,待看不到马金兰的时候,那是快步出了林子,上了大路,立马就朝着吕律的地窨子赶。 她比陈秀清又晚了一些,到了地窨子前,正看到陈秀清坐在木墩子上,吼着地窨子前跪着的一个人。 嗯? 跪着的! 陈秀玉也懵了,赶忙朝着地窨子跑了过去:“哥……咋回事啊?律哥还是没在?” …… 跪在地窨子前的人,正是郑三。 离开南岔区上的医院后,他是越想越觉得害怕。 一边是林场场长李建民家,一边是吕律这里,可是把双方都得罪死了,尤其是吕律这里。 人在山里活,那就离不了山,虽隔得远,但也总有碰面的时候。 就即使吕律不找上门来,也不排除在山里遇到的可能,到了那种时候,完全有可能秋后算账,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郑三回到家里,不敢有丝毫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