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地面,溅起小团小团的尘灰。 “妈,你是生我养我的人,给了我命,但律哥也是救了我命的人,跟你一样,也给了我命,如果没有律哥,你给我的这条命,在前段时间,早已经没了,我现在的命,是律哥给的,在我看来,你是最亲的人,律哥又何尝不是。” 兄妹俩对视一眼,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陈秀清深吸了一口气,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律哥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好赖我心里也会分辨。明天我跟律哥进山春猎打红围,会耽搁一段一时间才会回来。 律哥交代我,让我问问你们的意见,到底给不给去,之所以明天叫妹妹跟我去地窨子,只是因为律哥想从妹妹口中得到证明,是你们答应让我去了我才去的。 律哥是个很厉害的炮手,短短两天时间,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这是在帮我,也在顾及你们的感受。 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还那句话:我以后的命,是律哥的。 我选择跟他学打猎,进山,出了任何意外,哪怕命没了,我都毫无怨言,也不希望你们怪律哥。 我跟定律哥了,这是我的选择!” 陈秀清话语,越说越坚定,说完后,端起碗筷,快速地往口中扒拉着饭菜,很快填饱肚子,取了压炮机,去准备自己的弹药了。 陈秀玉默默地听着,在陈秀清离开后,她也端了碗筷快速吃饭。 吃饱后,去了厨房,取了冬天包好放缸里存着的粘豆包出来蒸。 陈秀清决定跟吕律进山,她知道自己这哥的性子,别看平时闷头闷脑地,话不多,可作出的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像当初决定要拖狗打猎一样,这样的家境,别说三条狗了,就只是一条,养着也费劲,但他宁愿自己饿着,也坚持要养。 当初陈秀清蹲在狗棚看狗吃食的时候,那股兴奋劲,陈秀玉现在还历历在目。 陈秀清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甘于贫苦的人,他想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因为,从小他就知道,他必须挑起家里这副担子。 在听到陈秀清那番话的时候,陈秀玉担心之余,更多的是在想,自己这哥哥,终于做好准备要支棱起来了。 很爷们! 作为男人,就该有情有义,敢想敢做。 作为妹妹,当然不能拖后腿。 去得远,必须带上干粮。 粘豆包香甜劲道,最是扛饿。 陈秀玉只想鼎力支持。 而马金兰却是愣愣地看着屋外,她清楚,自己儿子的翅膀,硬了! 以后,她怕是管不了了。 在陈秀玉和面的时候,吕律也在和面。 最早的时候,面粉的发酵,就是通过添加蜂蜜来进行的。 只是晚上的时候,温度稍微低了一些,加之发酵的时间不够长,所以,临时做出来的馒头梆硬。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明显看到那团老面膨大了不少。 加入面粉,卖力地在木盆里揉着,足足揉了大半个小时,然后才将和出的面团,连着木盆,放到土灶过火管边,那里温度更高一些,他相信,等明天早上用的时候,面粉会发得很好。 取了兔肉,清洗干净,切块黄焖,做熟后,吕律一边吃着,一边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吃饱后,将土灶中的柴火加大,在木柴烧成木炭最是红火的时候,将仙人柱里边放着的哪些早已经阴干透的泥丸放入火中烧,为了提升温度,特意找了根木头,锯成两半,掏空内壁后用细绳捆扎做成吹筒,凑在灶门口鼓着腮帮不断地吹气。 烧了大半个小时,他这才将那些通红的泥丸从土灶中扒拉出来。 冷却后一看,色泽都变了,果然瓷实了不少,他相信,用上这些弹丸,弹弓的威力又会有一个不小的提升。 随后,吕律又将弹带上的独弹补满,将双管猎仔细地检查擦拭了一遍。 做好准备后,天刚黑,他就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早早起床的吕律,看到昨晚放着发酵的面团果然效果大好。 他赶忙上甄子,开始烧火蒸馒头。就在他蒸好一甄,正准备甄第二甄的时候,外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他凑到小窗子前朝外边张望,看到来的是陈秀清和陈秀玉兄妹俩。 两人提着马灯,过了小河,朝着地窨子走得很急。 吕律一看到陈秀玉就知道,陈秀清是真将事情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的。 “律哥,还在吗?” 陈秀清远远地就开始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