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在哪儿?”李庆翔冷声问道。 “被我昨天晚上带回家藏起来,也藏在旁边的山里,得开车过去拿!”郑三颤抖着嘴唇说道。 吕律听着这话,大概猜出了郑三的想法。 大腿上被双管猎枪的独豆崩了一枪,那是很大的窗口,不得到及时的救治,小命跟着完蛋也是正常的事儿。 而现在,领着回去拿枪,必然要经过人多的地方,只有人多了,他才有机会得救。 若是在这荒郊野岭,拖延下去,迟早是个死。 “想拖延时间,想找机会活命是吧?” 李庆翔却是笑了起来,又伸手拍了拍郑三的脸:“枪没了,大不了老子想办法再去弄。真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你今天必须死……说出你放枪的位置,老子给你个痛快。若是不说,我帮你选个地,让你慢慢死。” 心里的想法被识破,郑三一脸惨笑,猛然间,他突然伸手拔出插在腰间的侵刀,以一种吕律都从没想过的生猛姿态,朝着蹲在旁边的李庆翔就捅了过去。 同鄂伦春人打猎必带猎刀一样,山里人进山打猎,侵刀也是必备的东西,放血、剥皮,取肉都少不了。 措不及防的李庆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捅了个正着。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呢,一条腿废了,还有一条腿是完好的郑三怪叫着,猛力蹬地,以一种极其凶悍的姿态,想要将刀子捅得更深,也正是这一推,将李庆翔撞翻在地,这还没完,他紧跟着又拔出侵刀,嘶吼着又一刀捅了下去。 这一幕,大出吕律意料。 但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正常,这种要命的关头,似乎也只有这一搏能求一线生机了。 强烈的危机感驱使下,惨叫着的李庆翔本能地双脚连蹬,想要挣脱出来,可郑三又岂会轻易放手,哪怕被蹬得翻滚到一边,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 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手中抓着的双管,立马枪口一甩,朝着郑三脑袋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响,刚刚还疯狂地抓着侵刀,拼命想给李庆翔再来上一刀的郑三,脑袋一下子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庆翔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瞬间将衣服染红大片的腹部,紧跟着嘴里也跟着冒血,神色惶恐地朝着停车的地方走。 只是,他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了不远处,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吕律和元宝。 他猛然止住脚步,出乎意料地,他居然朝着吕律伸手:“救我……” 吕律就这么淡然地看着他:“救你,然后再等着你来报复我?” 说这话的时候,吕律看了看他的腹部,那么大的伤口,流出来的不仅仅是血,还有不少赃物,肠子都应该断了。 活不了! 李庆翔绝望地继续往前踉跄几步,一下子栽倒在地,挣扎着爬不起来,满嘴冒血也叫不出声来,只是咕噜咕噜地吹着血泡。 吕律在李庆翔倒下后还看到,他后背也在冒血。 郑三扎的刀子,直接捅穿了后背。 微微摇摇头后,吕律领着元宝往回走。 整个过程中,元宝一直没出声提醒过,周边没啥人。 在经过汽车的时候,吕律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将里边的线路扯断,然后朝着追风所在的林子走了过去。 在那林子里,吕律等了两个多小时没见任何动静……也没见任何人来过。 那么长时间了,可以完全肯定尘埃落定。 吕律长长舒了口气,心里压着的石头一下子落实,整个人变得轻松。 他翻身骑上追风,朝着林子里走去,准备从打猎沟那边,前往金林区,然后往回走。 时间还早,甚至都不用走多急,回到家,还能赶上晚饭。 回到秀山屯岔往自己草甸子的路口时,吕律远远地看到陈秀清赶着马车和陈秀玉一起返回。 “律哥!” 陈秀玉也看到了吕律,立刻甩动着长长的辫子,朝着吕律跑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吕律笑着问道。 “把稻谷送到屯里的磨房给碾出来。今天好多人都去碾,我早上就去了,排到下午才轮到我,还亏得我妈、周大嫂和桂英帮我,不然,那么多粮食,可忙不过来。” 陈秀玉笑着说道:“晚上咱们蒸米饭吃。” “行啊!新鲜的大米,那肯定香!”吕律笑道。 陈秀清也在这个时候赶着马车走到岔路口:“律哥,你进山练枪,又不带我!” “带啥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