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交一百五十斤大米,二百五十斤苞米。 粮管所收粮,要求还非常严格,必须是最好的粮食,没有杂质,送到粮管所,哪怕晒得不够干都不行,必须拿回来重新晒。 每到交公粮的日子,四里八乡,各家各户排着队的簇拥到粮管所,往往很多时候,一等就是一两天才排得到自己。 这是土地联产承包到户的第一个收获年头,看着一年忙碌下来收获的粮食,交了公粮后,自己还有不少留存,都显得非常有积极性。 往后好些个年头,每到交公粮的日子,区上总是接连好几天排着长长的队伍,如同蚂蚁一样带着自家的粮食缓慢移动。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还要先过了质检员这一关,这也是交公粮的人最怕的人。 现在可没有什么仪器来检测这些粮食的质量和水分,全靠质检员来判断,他们以一根尖头中空的铁棍插进麻袋,带出的粮食放在手上搓一下,再放嘴里咬一下,以此来判断粮食干不干,质量好不好。 这种事情,那就跟质检员的心情有很大关系了,一句不行,哪怕你粮食再好,也交不了。关键是,超过时间粮食交不上去,还得多交一些粮食。 很多人和质检员吵过架,甚至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儿。 就连吕律都不得不认真对待,省得来回跑麻烦。 这段时间天气晴好,不少苞米,已经晒了好几个日头,他还是拿筛子仔细筛过一遍。 那些苞米,都是陈秀玉之前从一个个玉米棒子上搓下来的,简单一筛,就变得很干净,倒也没怎么费力就准备好了交公粮所需的粮食,装了五个袋子。 就在这天下午,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元宝冲着对面出声了。 吕律不动声色地走到屋子拐角,悄悄地朝着对面山脊观望,不出意外地,再一次看到对面山脊的大椴树后,探头探脑的江显昌和那汉子。 他心中冷笑:就等你们来了! 两人在对面山脊上看了一会儿,很快离开。 从山坡上下来,江显昌显得有些焦急:“老高,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算了?那我这几天不就白忙活了?”被叫做老高的汉子白了江显昌一眼,笑得有些狰狞:“又给我打退堂鼓是吧?可没那么容易。” “这盲流子和屯里的治保主任关系不错……”江显昌心惊胆颤地说。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老高打断:“一个小小的治保主任,怕啥?”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治保主任,人家背景大着呢,翻过松岭那边,青山屯的治保主任,当着区上来的领导,人家都敢直接打,这手底下,也有几十号民兵……” 江显昌此时觉得相当头痛,这几天回去,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甚至开始后悔将人引到屯子里来,真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一摊子事情,让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瞅准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给办了,他们人再多有屁用……你别给我再废话了,到了现在想退,门都没有,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我答应,那帮兄弟也不答应,大家都指着捞点好处好过这个冬!” 老高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问:“这两天啥情况?” 江显昌犹豫着不说话。 “咋地,你真想反悔是吧?” 老高神色变得狠厉。 江显昌看到老高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这几天他两口子都在家里收拾那些粮食,也就今天早上两口子外出一趟。明天开始要交公粮了,不知道会不会出去,就即使出去了,留在家里的那几条狗也是个大麻烦,那几条狗厉害,可不好对付。” 听到江显昌这么说,老高神色缓和了一些,冷哼一声道:“几条狗有啥好怕的……明天再给我看看情况,我们在山里窝棚等着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很快拐进山里的林子。 江显昌愣了好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返回秀山屯家里。 木刻楞里,吕律和陈秀玉在厨房做晚饭。 “媳妇儿,呆会我去秀山屯找清子一趟!”吕律笑着说道:“明天要交公粮了,咱们没车,我让清子帮忙送一下,你跟着跑一趟,把这事儿给落实了。回来的时候想吃啥,自己买点。” “你不一起去?”陈秀玉往灶里添着柴火,随口问道。 “全到区上干啥啊,傻乎乎地等着,啥事儿也干不了,咱们家就派你当个代表得了,我进山打溜去。”吕律笑道。 “行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儿做!”陈秀玉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吃过饭后,吕律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