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三人脚步不停地离开,在街上找人问了城里老字号的药铺所在位置,几人立刻顺着街道寻了过去。 刚走没多远,张韶峰忽然轻轻撞了下吕律:“你看!” 正在看着街道两旁店铺的吕律顺着张韶峰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一个小青年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勾肩搭背进了旁边的一个馆子。 正是那老头的小儿子。 不过,这小子身上可没半点伤,跟人有说有笑,就像不知道他老爸已经在山上挂掉了一样。 “在山上的时候,他老爸明显是被人砸死的,按理说,他们父子三人应该是一起进山,一起出山的,如果是外人干的,他不可能一点事儿没有。” 张韶峰看了看周围:“也没看到他大哥……该不会……” “你是想说,他们抬到大货,然后这小子见财起意,他爸和他哥……就是被他打杀的?”赵永柯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至于吧?” “不好说,这小子那天照面的时候,就他说那两句话,可不是安分的人。老五带着我们找的老兆,周边可都是抬到大货的,按理说,被他们爷三抢先的两个,应该也会有大货……为了钱,有的人,还真啥事儿都能做出来。” 张韶峰却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以前就听老辈人说过这种事儿,还有淘金的,为了独占弄到的狗头金或是金砂,对自己至亲下手的事情也不少见。” 吕律却是摇摇头:“别管那么多,他们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啥关系,重要的是,这小子在山里见过我们……绕开他,别让他看见了。” 他更担心被这小子看到,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帮人身上带着的值钱棒槌不少,进山抬棒槌,大都行踪隐秘,所以避讳跟人抢山头,即使碰面了,也是极少说话,更不会轻易互道姓名,打探彼此身份。 也正是因此,吕律等人不知道那爷三的名字,是哪里人,出山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往苇河镇方向,而是往五常这边过来,除了方便出售棒槌,也是为了隐藏行踪。 被人惦记,可不是啥好事儿。 却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上那小子。 吕律不想张扬,直接领着张韶峰和赵永柯,钻进巷道,绕开那家馆子,这才又重新回到街道上,继续前往路人所指的荣祥中药铺子走,倒也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 大早上的,铺子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个病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中医正在给人把脉,看他和病人问诊说话,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 三人也不催,就在一旁的长条椅子上坐下,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给那两个病人看了病,抓了药,这才走到吕律三人面前,笑着问道:“你们三位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吕律也是冲他微微一笑:“在山上抬了两个棒槌,想来伱这儿问问,收不收!” “棒槌?” 老中医扭头看了下屋子外边,又打量了三人好一会儿,回头冲着三人说道:“到里边说话。” 吕律一听就知道有戏。 在棒槌交易这一块,向来管控很严,私人也就能交易些二甲子、灯台子之类的小货,到了四品叶以上,要么就是到药材收购公司,要么就到国营收购站,管控严格,主要还是为了创汇。 再说,向来好的东西也不会放任流落民间,盯着的人不少。 在城里边,国营药店,只收药材,供销社的收购站则是啥都收,包括各种皮毛山货。 但总有别的渠道,跳出这些限制,事情做的也隐秘。 一些人会托懂行的人直接去找出了名的老把头去进行私下购买,也有人托这种中药铺子出了名的老中医进行收购,毕竟,人脉广泛。 当然了,无论是供销社的收购站还是药材收购公司,也能办这事儿,他们里边的收购员也有自己的人脉,当然,也少不了私人的委托。 吕律选择这里,主要还是为了探探私人和收购站的价格。 老中医叫了个学徒到门面里招呼着,他则领着几人到了后院客厅里,很客气地给三人倒了茶水,请三人坐下后,直接开口说道:“这个棒槌,确实有几个外地来的人托我帮忙收,如果是有上品棒槌,我这儿能给你们个高价。 但要是三花、二甲子、灯台子之类的小货,我这里不收,即使收,给的价格也不会比收购站给的高。” 取大留小的抬棒槌,别看三花是小捻子,但依然有人挖回来出手,赚那么两三块钱。至于五片叶子的巴掌,寓意不好,所以,采挖的反倒很少,老中医也懂行,直接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