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值钱的东西装袋,几人吃了苏赫巴鲁安排的早饭,直接进了山里。 说是收拾一下陷阱的猎物就回来休息,结果,到了山上,把陷阱中的猎获收拾起来装爬犁里放着,吕律叫着往回走的时候,却是没一个人愿意了,都纷纷要求,继续狩猎。 吕律心想着,今天晚上回去就可以放心地睡觉了,也就不再强求。 连续两天晚上的蹲守,多少有些睡眠不足,他脑袋中也只是昏沉了一阵子,呵欠连天,眼泪也跟着不停地流,不过,过了大半个小时后,那种疲软的感觉就消失了。 像是脑袋被重新启动了一般,变得清醒起来,继续在山中搜寻,打着枝头的灰狗子,林间蹿跳的跳猫子,放白玉追捕逃窜的紫貂和林间搜食的飞龙,跟着元宝它们找着獾子、狐狸、貉子的洞穴和熊瞎子的仓子。 大兴安岭的熊瞎子和棕熊,比起小兴安岭和长白山,都要多得多。 杀仓子,成了几乎只要换个地方就会找到的事情。 一帮子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 虽然人手已经增加到了六人,但每天的收获算下来,绝不比以往任何时候差。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人凑在一起拢了一堆火,烤着粘豆包和灰狗子肉,话题重新回到吕律昨晚弄出的炽白火苗上。 吕律能怎么解释? 只能是以一句话推脱:以前看别人这么做过,昨晚也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关于原理,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想要说明白,得费不少功夫,估计,单单是“化学反应”四个字,就够他头疼。 此时的秀山屯,陈秀玉也在吃饭,除了王燕、段大娘外,还有帮忙巡守着草甸子安全的赵团青也被她叫到了家里边一起。 饭刚吃到一半,就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陈秀玉偏头凑到窗口边看了一眼,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她的舅舅马金龙。 她都以为在自家哥哥那里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马金龙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这脸皮得有多厚啊? “你们吃着……我去看看!” 陈秀玉将怀里的孩子递给王燕帮忙抱着,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卧室,将那本这些天他没少翻的字典从炕琴的抽屉里拿了出来,打开后,把那张已经被压得很平整的一分钱取了出来装衣兜里,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舅舅啊,你咋来了?” 陈秀玉满脸堆笑地走到栅栏大门口,并没有急着开门。 “你说你都结婚那么久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当然得来看看,认认门啊。”马金龙在栅栏外笑着说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外甥女不是,都是外甥和舅舅亲……快快快,开门让我进去,这外面老冷了,脚都快僵了。” “这门可不是这么认的!” 陈秀玉脸上笑意不减,话却不是很好听:“我若是没记错,上次我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妈还专门上门去请过,我妈跟你可是亲姐弟,你不也没让她进家门吗。我不给你开门,不过分吧舅舅,怎么说也是隔代了,是亲戚,却也亲不过亲姐弟啊。” 马金龙一下子傻眼了,脸色随即变得很难看。 “哦……对了,如果你是来借钱的,这个给你……” 陈秀玉从兜里拿出那一分钱,从大门旁的栅栏缝隙处递了出去。 “你……” 马金龙一下子气得脸皮子都抖了起来,横眉竖眼。 “哟,舅舅,别火啊,你不会是还想打我吧?” 陈秀玉脸色也一下子拉了下来,她回头冲着尾随身后的三只猞猁吹了口哨。 刚刚还在扭转脑袋舔着自己皮毛的猞猁,不紧不慢地踱步跑上前来,冲着外面的马金龙发出呼噜呼噜的凶声,张开的嘴巴中,细长的牙齿锋利无比。 “最好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以后最好别来了,我没你这样的舅舅……有些事儿我不想多说,但在心里,能记一辈子!” 陈秀玉冷哼一声,那一分钱透过栅栏缝隙扔了出去:“咱们之间这点亲戚关系,我跟我哥一样,也觉得就值这么点钱!趁早走吧,这个时候走快点,还能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说完,她叫上三只猞猁,径直回了屋子。 在应付马金龙这事儿上,陈秀玉按照陈秀清的路子,如法炮制,甚至比陈秀清做的更绝,大门都不让进,话也不让多说,直接出声撵走。 倒不是不想珍惜这亲戚关系,实在是很多事情,挂上亲戚两字,更像是羞辱。 现如今,她只想护好自己这个家。有些磨难,只会让人将世事看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