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冲说出来那句‘老实人’的时候,李宽手上动作一滞,再抬头看向波冲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诧异。
“老实人?你是怎么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的?”
见李宽追问,波冲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解释起来。
“王爷,早在购买水泥的时候,我们六诏之地就商议过,先一步将自己的王宫营造出来再说。”
“但购买水泥的时候,益州刺史刘怀瑾刘大人就曾和我们说过,这水泥要优先修筑官道。”
“我们六诏也只是嘴上答应,回来之后便有了自己的打算,其他各部我不清楚,但施浪诏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施望久还真的是用水泥修筑了官道。”
说到这里,波冲看了一眼李宽。
“这还不是老实吗?”
迎着波冲的目光,李宽突然有些无语。
这波冲是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眼见波冲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李宽随即开口道:“你是说,这施浪诏修筑官道只是他一家这么做的?”
波冲点了点头,开口道:“目下所知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再结合先前自己收到的情报,这施望久似乎是临时起意的样子。
“你距离
施浪诏最近,可有听闻施浪诏和吐蕃有什么联系没有?”
波冲微微一愣,稍作思索之后缓缓道:“施浪诏境内确实是有不少吐蕃商人,至于和高层有没有联系,这就不是在下能够知道的了。”
听到这话,李宽眉头一皱。
这施浪诏的保密工作倒是做的不错,如果不是张乐进这一次动了歪心思,怕是自己也没有察觉。
波冲见李宽此刻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有些打鼓。
“王爷,可是有哪里不太妥当?”
李宽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倒没有,只是前段时间本王听闻了一则消息,说是施浪诏王施望久,和吐蕃大相禄东赞之子关系莫逆,颇有交集。”
一听这话,波冲人都傻了。
“吐蕃大相!?”
看着波冲那惊讶的模样,李宽嘴角一扬,淡淡道:“怎么?觉得本王是在胡乱言语?”
闻言,波冲急忙摇了摇头。
“不敢!在下不敢!”
波冲哪里敢质疑李宽的话?
连吐蕃大相之子和施望久有所交集这件事儿都能知道,必然不是胡言乱语。
毕竟以李宽的身份,还不至于说个谎话来对付人。
想到这里,波冲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宽,开口问
道:“依照王爷的意思,那这一次来我越析诏,是冲着施浪诏来的还是吐蕃来的?”
看了一眼波冲,李宽轻笑道:“真想知道?”
波冲闻言,心思百转,片刻后才看着李宽躬身道:“不论王爷是冲着谁来的,我越析诏都是大唐这边的人!”
听到波冲这波表忠心,李宽微微一笑,颔首道:“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本王爱听。”
一听这话,波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为施浪诏压阵,分明是监督来了!
他波冲敢打包票,只要这施浪诏对吐蕃有半点糊弄,那必然是要被李宽问罪的!
想到这里,波冲看着李宽小心翼翼道:“王爷,若是您先前说的,这施望久和吐蕃真的有交易,那么这一次他们未必不会给您演戏。”
“若是如此,您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听到波冲这么询问自己,李宽随即便看向波冲,似笑非笑道:“这话倒也不能说错,你能想到这一点,本王自然也能够想得到。”
“他施望久要和本王演戏,那本王自然是有办法让他演不下去。”
波冲微微一愣,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看着李宽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李宽这
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就是个态度。
施望久想要演戏那必然是要动手的,而看李宽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让施望久停手的意思。
只见那李宽淡淡看了一眼波冲,随后伸手将面前的酒杯拿起来,慢悠悠道:“本王要将吐蕃三百里草场赏给他施望久,他敢不要?”
闻言,波冲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良久才讪讪一笑。
“王爷奖赏的,那自然是不能推辞……”
此时此刻波冲才意识到了李宽这一手的阴损。
同施浪诏靠近的吐蕃之地,是大片肥沃的草原。
如果说两方只是演演戏,这地盘还是他们吐蕃的,冲突并不会加剧。
但如果李宽答应了施浪诏,这三百里的草场只要攻占之后就会归属施浪诏所有,那么施浪诏内部的贵族必定会心动!
要知道,如今的施浪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