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天涯没有猜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石碑怪物的源头,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耻下问。
顾天涯一把拎住男人的脖领将他提起,他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怨毒与不甘,但他没有理会,径直问道:“这是哪里?”
“嘿嘿,你出不去的,你出不去的。”
男人听见他的问题,顿时露出狞笑。
啪
男人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印,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男人痛苦又怨毒地看着顾天涯。
他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哪怕是呼喊疼痛都没有。
顾天涯眼神微凝,啪,又是一巴掌下去,这下男人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可他仍旧一字不吐,只是眼中的怨恨更加强烈。
眼看着男人肿胀破损的嘴角流下一缕血液也没有呼喊,顾天涯也拿对方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选择放下他。
砰
被重重“放”到地上的男人带着一股怨毒的神情就此停滞了他的时光。
顾天涯伸出右手,重重朝着地面一砸。
嘭
黑白色的场景如同气泡一样破灭起来,很快,除了顾天涯所站立的位置外都变幻了一个场面。
一座茅庐出现在顾天涯面前,从外面看去,可以说是小巧玲珑,精致秀丽。
顾天涯很少能看见这么好看的茅庐。
普通的茅草顶看起来杂乱无章,颜色不一,但眼前的这座茅草庐,草顶根根分明,长短一致,颜色更是一股全黑色。
哪怕看不清颜色,顾天涯也能分辨出铺设这些茅草的人用了多少热情。
只有对于生活的热爱,才能将一座普通的茅草屋铺设得这么好,让人第一眼就感到了建筑的对称美感。
屋顶极具美感,反而是屋门和四周的木墙看起来很是粗糙。
木门上还有些许木刺没有磨平,边缘处还有一些茬口没有修整整齐,露着白花花的木芯。
看起来主人家把全部的热情都给了屋顶,没有多余的热情给予门户了。
顾天涯突然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屋子的主人。
没别的,就是好奇。
他大踏步往前走去,一点也不犹豫地直接推开了房门。
可顾天涯并没有踏进去,反倒是默默后退了一步。
门后有着什么呢?能让顾天涯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答案是一块石碑。
一块刻着四句诗的石碑。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落款是张继。
笔力苍劲有力,甚至能从中读出一丝热情。
除此之外石碑上没有其他的文字了。
但顾天涯却能从眼前这黑白分明的景色里看到一行字。
匠人王忠奉相公王珪手书所刻。
就在他看到这行字的瞬间,脑海里多了一堆见闻。
三十年前,黑暗崛起,大量魔族于苏州河中出现,当时的苏州有高手,且王朝未曾覆灭,死伤惨重下魔族只能黯然退去。
但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魔族虽然退了,但死在苏州的魔族化作了大量浊气,这些浊气污染了整个苏州河。
当时还没有人知道如何对付浊气,大家都认为魔族不过如此而已。
但谁能想到,三个月后凡是当时在苏州河边的人,畜,不论修为高低,不管地位贵贱,一律都化作了怪物。
这些怪物是苏州变成如今场面的罪魁祸首,它们屠杀了整座城,随后魔族出现,占据了这里
而苏州也在一夜之间化作魔城,令天下哗然。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一个叫宋玉致的女人来了,她的未婚夫寇仲是苏州人,她听说了苏州的惨状,特地前来找寻她的未婚夫。
但宋玉致到了苏州城外后就知道她的未婚夫不可能生还了,满城魔气冲天,黑色的气息甚至冲上云霄,污染了大片白云,一眼看过去天际乌云滚滚,张牙舞爪。
这样的环境里,她未婚夫不可能还活着。
宋玉致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她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就此退去,而是她想替未婚夫报仇。
她也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了。
一个人向着一座魔城发动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