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不要这样做!”
当卢瑟将双手触碰到箱子的窗口时,他脑海里再次出现火星猎人的心灵之音。
心灵波动很微弱,声音也无比虚弱。
“这不是你卢瑟,你说我拯救你的想法是一种自我满足的自私,是毁灭之道的表现。
假设你是对的,即便是正义的英雄,心中依旧有毁灭的一面。
可你曾经帮助我、安慰我、怜悯我,最后还救了我见到我被研究员折磨,你还流泪了。
这代表了什么?
哪怕超级恶棍,哪怕是你,哪怕你现在选择了超级恶棍的道路,你心中依旧存在正义的一面。
但这就是人,人性很复杂,难以用单纯的善与恶来评价。
早在当年的邪恶三体危机中,我们已经有了统一的答案:没有人能纯粹的邪恶,也没人能绝对正义。
手捧潘多拉魔盒,即便是超人也会恶念爆发,即便是萨维奇也会为曾经的罪恶忏悔流泪。
人是复杂多面的,可如果你踏出这一步,成为尖端猎食者,或许你能获得巨大力量,你将变得不再是你。
你甚至不再是自然的人类。
你将蜕变成非自然的怪物,成为帕佩图阿手中的纯粹工具,就像你过去批量制造的机器人。”
卢瑟白得好似大白墙的脸颊上露出复杂的表情,“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拯救’我我能听得出来,你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并不恐惧,你是真的担心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的这种情感是非自然产生的?
你能被我引诱到火星,是因为你对自己忽然苏醒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你怀疑小琼恩和小卢瑟的故事是世界重启的副作用。
你找我寻找答案,我给了你答案。
你分不清故事的真实与虚假,但我可以,只要你的故事和我有了交集,我的故事为虚假,你的故事自然也是时间线上编辑的剧本。
我已记不清重启前的人生,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一定被人改写。
同样的原理,当我分不清故事的真实和虚假时,我会寻找与我故事有交集的人,他的人生若被重启,我的故事自然也被人改变。
你的参考系是我,我的对标物是萨维奇。
所以,结果对我们而言有点残忍,可这就是事实。”
“既然你明白自己的人生被帕佩图阿篡改,为什么还要按照她的道路走下去?
她是阴谋家,你是被谋划的受害者,受害者应该奋起反抗,让阴谋家惨遭失败啊!
你自己也制定过无数个阴谋,哪个阴谋是真正为了受害者好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你的智慧为什么想不明白?”琼恩急切道。
卢瑟轻轻一笑,“琼恩,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劝我回头是岸。
我其实是在劝你放弃劝我回头是岸。
你想要拯救我的想法太纯粹了,纯粹得不正常。
明白我的意思不?
这种非正常的思维与情绪,并非来自你本心。
你被故事剧情给影响到了。
简单来说,老老实实走帕佩图阿剧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在记忆苏醒,在收到我的第一条消息后,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哈莉,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你觉得你对大局无关紧要,最坏结果无非自己牺牲,影响不到任何人。
你还认为这种关键时刻我忽然联系你,也必然与大局无关,肯定是我也回忆起过去的故事,心绪复杂,想要与你谈一谈。
就像你心情复杂,十分渴望与我见一面、聊一聊。
很抱歉,你的这种想法全是非自然的产物。
唉,也怪不得你,创世之母的手段连三大造物主都顶不住,他们全部中招,你又不是哈莉。
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早已看透了一切,也跳出了剧本。
现在,我全所未有的清醒,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
我身前的道路再无一丝雾霾。”
“可是帕佩图阿骗了你!”琼恩叫道。
卢瑟用手指轻轻敲打窗口,古怪笑道:“你说得很对,我是老牌恶棍了,玩惯了阴谋,应该很熟悉帕佩图阿的手段。
但你想错了,正因为我明白,我才更能接受现实。
帕佩图阿是谁?
她是创世之母,也是毁灭之母。
对信奉毁灭之道的我们而言,她就是‘上帝’。
既然是毁灭之道的上帝,她当然也要践行毁灭之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毁灭之道,用虚伪的道德观弄得自己束手束脚是正义之道。
她对我的一切谋划都符合毁灭之道,这是正常且自然的事。
我作为毁灭之化身,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