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啊!”裴子萋答。 她忽然想起些风言风语。 这宫闱里,盛传燕城与昭和生情一事已久,沈清棠想必也曾听说,忙来宽慰她,“你放心,那些不过都是别人瞎传的,没根没据的事。再说了,燕城哥哥现在满眼是妹妹,再看不见旁人的。” 的确如此。 燕城和昭和说话的空隙,无意瞧见了不远处的沈清棠,万分欣喜,当即便走了过来。 昭和也跟在后头,瞧见了沈清棠,她有些好奇,“你就是沈姑娘?” 沈清棠对着她敛衽行礼,落落大方的姿态,“清棠见过昭和公主。” “无需行礼。”昭和让她起来,“今日狩猎,比赛场上,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 她看起来,平易近人极了,半点也没有传闻中嚣张跋扈的样子,又来问沈清棠,“沈姑娘骑术如何?一会儿我们可上场比比。” “公主见谅。”她低低敛下眸去,“清棠愚钝,并不会骑马。” 她是真的不会骑马。 燕城扶她上马,她紧张极了,抓着马鞍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声音也是怯怯的,长睫止不住的颤动,“燕城哥哥,我怕……” “妹妹莫怕。”燕城拉紧了缰绳,笑着宽慰她,“这马极温顺,不会摔着妹妹的。” 他尝试着,领着她绕跑马场慢慢转了两圈,抬头看她,“你看,其实骑马也不难的,是不是?等妹妹一会儿会骑了,我带妹妹进林子里猎野鹿。” 马背上的姑娘已渐渐适应,不再那般紧张,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可是,我也不会射箭。” 她是养在闺阁里的娇弱姑娘,只会吟诗作画,半点不会这些。 “无妨。我为妹妹准备了。” 燕城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副袖箭来,递给沈清棠。 她接过,细细瞧。这袖箭极小巧精致,箭杆短轻,上面还雕刻了繁复好看的玲珑云纹。这不是边塞儿郎们佩戴的,一看便是专为女子所制。 “这个礼物,我想妹妹应当是欢喜的。” 燕城抬眸看着她,眼神诚挚,“只是这袖箭太小,猎不得猛禽。但好在这围场里野兔也多,此物猎它正好。到时妹妹只需轻轻按动机括,箭镞便能发出去。” 他详细教她如何使用,又亲自替她戴上。 多好的情郎啊!处处妥帖,处处细心,叫人看了都心生嫉妒。 昭和远远看着,目光狠毒,哪还有方才半分和煦模样。 她问身边的亲信宫女,“我让你做的事,办好了吗?” “回公主,已办妥当了。” 沈清棠骑的马早已叫人动了手脚,只需进了林子,闻见里头的梧桐落香,便会狂躁不安拼命狂奔。 这围场四面密林,猛兽多,遮云蔽日,处处陷阱。 一个养在深闺,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姑娘,孤身落得里面,会是什么下场? 昭和只等着瞧。 她要沈清棠此番有命来,无命回。 裴琮之此时正好赶过来。 昭和的恨意,和那两人间的缠绵悱恻,他皆看在眼里。 静静的,眼眸幽深,莫测难参。 有燕城手把手亲自教,又兼这马的确是匹难得的良驹,极通人性,沈清棠很快就能自己骑上了。 只是还不甚熟练,不敢骑快。 不过也无妨,燕城对她道:“妹妹莫担心,一会儿进了林子只跟着我,我陪着妹妹便是。” “那怎么行,燕城哥哥不去狩猎吗?” 这是秋狩,猎得榜首者有特例,可进殿向天子求。这是莫大的荣耀,多的是人趋之若鹜。 “我没什么求的。”少年眸光熠熠,看着她,“我求的,只有妹妹。” 而这个,他已经去信告知父母双亲。 只等着年节,双亲回京,他便可以如愿以偿。 沈清棠不妨他如此大胆直白,一时羞红了脸,咬着唇垂下眸去,“燕城哥哥胡说什么!这旁边还有人呢,小心叫人家听见了。” “无妨,他们都知。” 是都知。 他时常去承平侯府,整个上京城里都传遍了,平南王府的小世子惦记上了承平侯府的沈姑娘。 既是都心知肚明,众人便也只远远瞧着,倒是无人上来打搅他们。 裴子萋也忙。 她去岁及笄,到了出嫁的年龄。 父亲是曾经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