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她却娇弱,将膝盖跪肿了,走不得路。 最后,是被裴琮之背着送回的房。 她当时趴在他背上哽哽咽咽地哭,求他原谅,“琮之哥哥,对不起。清棠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和子萋姐姐偷跑出去玩。” 那时多可爱,哪像现在,不吭一声,即使靠在一处,也恨不得与他隔得山远水远。 到底是他先出声,“我方才遇见了个小女孩,恍惚间,还以为是瞧见了妹妹小时候。” 裴琮之话里不无感慨,“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妹妹,是在侯府门口。妹妹淋着雨,瘦瘦小小的一个,看着可怜极了。” “我也记得第一次遇见哥哥。”她在背上闷闷出声,“那时若不是哥哥为我撑伞,带我进府里,清棠想必早已死了。”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一直很感谢哥哥。” “是吗?”他语气似有落寞,“但是似乎,妹妹现在与我越来越生分了。” 她的刻意躲避,她的有意疏离,他都看在眼里。 “是吓到妹妹了吗?”裴琮之温声问,“如果是因着幼时那只绣眼鸟,把妹妹吓坏了,哥哥现在向你道歉……” 她摇头,“哥哥不必道歉,我知道了……” 她记起那只绣眼鸟是谁的了。 裴家主母去了一趟望安寺小住,回来就带着这只绣眼鸟。当时的丫鬟说,是望安寺的住持见她与这只鸟有机缘,特送给她的。 什么机缘不机缘,原不过是两人定情之物。 他那时拿那只鸟泄愤,想必当时便是知道了这鸟的含义。 他轻笑,“妹妹果然聪慧。” 沈清棠伏在他肩头,她其实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愉悦。 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她是多聪颖的姑娘,怎会瞧不出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不是哥哥瞧妹妹的眼神,分明是豺狼要吞吃自己的猎物。 她害怕他,也从不只是因为那只绣眼鸟。 那是一个猎物对狩猎者本能的抗拒与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