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书哪里还敢妄动,老老实实的守在屋里等着裴琮之醒来。 一夜的时日,两个姑娘早不知脱身到何处去了。 裴琮之翌日正午才醒。 一睁眼,便是砚书跪在面前请罪,“公子,采薇叫姑娘送走了。” 沈清棠也在旁边,看见他醒了,这才放下举了整整一夜的珠钗,脖颈处叫珠钗扎破的伤口显露了出来,在她细白如玉的颈上,分外显眼。 事到如今,裴琮之焉能不知她做了什么。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甚至连责备也没有。 他让砚书取了伤药来,亲自净了手来为她上药包扎。 伤口不大,却有些深,伤药微一抹上去便是火辣的疼,沈清棠忍不住蹙眉咬唇,不敢吭声。 他看在眼里,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悉心上药的动作却越发轻缓。 上好药,又净手唤人送饭食进来。 青楼楚馆里也有客人夜宿,翌日醒来用饭才离开,是以厨房里是一直都有饭菜供应。 沈清棠一夜没睡,人是疲的,胃口自然也不大好,随意吃了两口粟米粥便搁了筷箸。 “我吃不下。” 她看着裴琮之,“我能不能回后院去歇息?” 裴琮之执筷用膳,他吃得也慢,极是慢条斯理,闻言搁了筷箸抬眸看她,是清冷的眸。 “不必回后院,就在这儿睡。” 他话里虽平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没法抗拒,只能顺从,乖乖去了里间。 褪去身上熏了香料的外衣,她躺去榻上。 锦被上也有香,是衣裳上的香沾染上的,还有一点不易觉察的苏合香,被杂香遮掩住了,需得细细闻才闻得出来。 沈清棠当真是困极了,在这些香气冗杂中,径直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连烛火也没燃。 她这一觉,竟是将整个白日睡过去了。 腰上一只沉沉的手搂着她,她动弹不得,拧了拧身子想要挣出来,就听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沈清棠是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的,也不敢抵抗,闻言当真停住,任由他抱着。 初时只是轻轻搂抱,她虽心有抗拒,却也强忍着。后来那搂在腰际的手却愈收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开我……” 她开始推搡,抵着他的胸膛要退出来。 挣扎太过,他也恼了,索性翻身,一把将她按在了身下。 暗夜里一双看过来的眼格外阴冷凛冽,压迫骇人。 如凌戾鹰隼。 她忽然觉得恐惧,缩着身子往后躲。 却是徒然,他牢牢压着她,男女之间的力量很是悬殊,她的那一点挣扎在他眼里完全如同小打小闹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声音也因害怕开始溢出哭腔,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他任由她挣扎抵抗。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是成竹在胸的猎人,在审视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死命扑腾,都是白费力气的徒劳。 直到她身疲力竭,再不挣扎,只能抬着清凌凌的眸看过来,怒着眼,倔强不知死活的模样。 “你到底要如何?”她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风流意味。 沈清棠心头狂跳。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要跑,却还没来得及下榻,就叫他一把抓了回来。 强行按在榻上,是温热的唇落下来,亲吻含吮,辗转厮磨,吞噬她的所有思绪,再趁着不备,悄悄擒住她的手腕。 有两条裁成条状的绸布,柔软,不会伤肌肤。 一头绑在两边的床柱上,一头不知何时系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等到沈清棠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缚在这床榻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眼里也满是惊恐。 裴琮之坐起身,垂眸凝视着她,而后目光缓缓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这种姿态实在太不堪了。 沈清棠咬着唇,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泫。 “妹妹似乎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