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是裴琮之服的避子药。 方才情热正浓,他随手便丢在了地上。 蒹葭捡起来,用帕子拭干净,照旧放回案桌下的抽屉里。 他但凡与沈清棠欢好,定会服它,当着她面吃下,无一疏漏。 她也再不必服避子药。 这日之后,裴琮之有数日忙碌,归家也晚,总是夜深才回。 沈清棠落得清闲,也不等他,早早上榻便睡。 “好狠心的坏姑娘。” 裴琮之沐浴更衣完,上榻来搂抱她,轻轻叹,“我忙到这会儿,妹妹也从不等我回来用膳。” 屋子里总是冰凉凉的,没有等待归家的烛火,也没有廊檐底下殷切等着的姑娘。 还不如从前。 但凡归家晚了,她总会在归崖院的游廊下等着他,手里拎着食盒,里面装着的是当下时兴的点心果子。 是她亲手做的。 瞧见他归家,眼里也总是盈着雀跃欢喜的光,提裙跑到他面前,扬面甜甜笑。 如今有多久未吃过她所做的点心。 有多久没有见过那甜甜笑靥。 又有多久未听她再喊他“琮之哥哥”。 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背。 两人同睡一张榻上,身体靠得那样近,什么亲密事也都做过了,心却隔得千山万水,永远也连不在一起。 那就只欢好。 这时的她好歹没了冰冷冷的伪装,眼尾一圈的潮红,眸里也潋滟生光,是鲜活的。 他吻她动情微张的唇,毫不犹豫沉腰侵入她。 她眉头先是微微蹙着,而后才渐渐舒展开来。只要他不下死手磨砺,这样的事总是欢愉的。 也会有难耐隐忍的时候,将脸埋进软枕里,闷哼出声。 他不许,将她从软枕里解救出来,杏腮桃颊,海棠红晕,是春好情动的眉眼。 再添唇齿间溢出的娇吟。 是动人心魄的美,催情发欲。 他还要抵着她来磨砺,用隐忍低哑的嗓音问她,“我是谁?” 现在和她颠鸾倒凤,做尽情人间亲密事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