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样的温柔里沦陷,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敛眸,深深看她。 眼见她眉眼潋滟,染上了情欲的红,整个人也悄然在他手下绽放,才俯身,一挺而进。 他有许久未尝过她滋味了。 初时还能压抑着,后来情到深处,也是不管不顾。姑娘受不住,唇齿间溢出的是破碎不成音的轻吟。 他又吻她的唇,将那轻泣呻吟尽数吞噬。 灯烛飘摇。 一夜翻云覆雨,他反反复复磨砺,总也没个消停。 翌日醒来,沈清棠浑身似马车碾过一般,却不是疼,是酸胀难言。 裴琮之也醒了。 眼见她红着脸,悄悄将自己缩回锦被里,眼睫轻颤,是极尽羞涩的小女儿情态。 她以为这是自己的初次,是以有些奇怪,没有意料当中的疼痛。 昨日出嫁前,王婆分明千叮咛万嘱咐,“这头一回呀,总是有些疼的,忍忍就好了。” 又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两本避火图,掩嘴悄声道:“你身边也没个长辈,没人教你这些。这是我偷偷拿来的,你把它压在箱底里,得闲拿出来看一看。那个时候男人总是莽莽撞撞的,小心别伤了自己。” 沈清棠懵里懵懂接过。 等王婆走了,打开来瞧,见里头男女翻滚,吓得面红耳赤。再不敢看,随手塞进箱笼里。 可昨夜,她却与他做尽了那避火图上的事。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在榻上竟是那般难缠的模样,不知餍足,总也要不够。 便是连现在醒了,也黏腻腻地凑上来,是晦如深海的眸,里头浮沉的,都是蓬勃欲念。 她如今腿脚皆软,哪还能受得起他折腾,当即将头埋进锦被里。 反叫他剥出来,连人带被一起搂进了怀里。 蹭了蹭她的鼻尖,软语求欢,“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好。” 沈清棠再不信他。 昨夜他也是如此,回回都说最后一次,回回都是诓她。 她咬着唇来瞪他。 眉眼皆嗔,眼尾染上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却不知这副模样最是勾人,他如何忍得了,到底是磨着她再来了一次。 这一遭直到日上三竿,外头鸟啼清脆,有卖货郎从巷前过,叫卖声隐隐越过院墙。 羞恼的姑娘将头埋进软枕里,忿忿不平地指责他,“这个时辰还没起,别人肯定都知道了,我不要出去见人了!” 杏花巷街坊四邻都熟识,一点小动静周围人都知道。 何况这昨日成的亲,好事的人都眼巴巴盯着呢,现在私底下指不定说成什么样。 “知道便知道了。”他软着性子来哄她,“我们如今是夫妻了,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谁家夫妻白日宣淫,厮混到现在。 只他荒唐无度。 荒唐无度也罢,还格外理直气壮。 沈清棠到底气不过,直起身来,将手里的软枕径直掷过去,正正摔进他怀里。 夜里再不肯他碰。 “这怎么行?”他耍无赖地腻上来,装得格外委屈,“今日还是新婚第二日,娘子就甘心让为夫独守空房?” 谁能相信这是学堂里一本正经的教书先生说的话? 沈清棠对他白日里的事忿忿难平,是打定主意不肯依他。 也是枉然。 上了榻,自有他不安分的手四处作乱,什么不肯,什么忿然,都在他的指下化成了春水。 新婚燕尔,自是数不尽的蜜里调油。 两人仍在杏花巷过平静的日子,白日里一个教书,一个学医,夜里夫妻俩牵着手,一同归家。 是旁人眼里极是般配的一对儿。 一道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平静。 是陵川知县亲自来寻,“裴家娘子,不好了,你义兄江大人来信,南江城或是起了瘟疫。” 是江齐言的亲笔书信。 具体情况信里只匆匆几句掠过,可见这事态紧急,只在最后道:“义妹曾救南江百姓于水火。这次起疫,也恳切盼望义妹再为南江百姓伸一次援手,为兄齐言拜谢。” 沈清棠要去南江。 她如今行医救人,学的济世之道,自然也是一副菩萨心肠,不能置身事外。 裴琮之很快得知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