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末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询问舒窈窈,“对了,说好的我请客,离开烧烤店的时候,我买单了没?如果是你垫付的,我把钱给你。”
“你自己付了。”舒窈窈不疑有他,“我去给你拿干净的毛巾,你洗洗吧,一身的酒气,把我屋里都弄臭了。”
褚辞末“哦”了声,全然没有因为舒窈窈恶劣的态度而生气。
舒窈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难不成褚辞末是因为破产落魄了,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褚辞末这厮脾气都变好了?
毕竟,换作以往,这骄傲的大男人,哪里会容她这般数落?
还真是世事无常,也不知道褚辞末能不能再东山再起。
舒窈窈甩甩脑袋,她自己的一堆污糟事都操心不完,管褚辞末做什么?
进房间脱掉没了扣子的上衣,套了件宽松的体恤,舒窈窈才拿了毛巾丢给褚辞末,“外面的那个卫生间给你用,天亮了你就走。”
褚辞末接过毛巾,眼底一片澄澈,哪里还有半点欲求不满?
“嗯,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房门反锁。”
舒窈窈没搭话,不用褚辞末说,她也会反锁房门,谁知道褚辞末酒是不是彻底醒了。
放这么颗定时炸弹在家里,她不可能不防。
舒窈窈一回房,褚辞末的眼神瞬间变了,不露锋芒,却剑戟森森,盯着舒窈窈紧闭的房门,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
因为舒窈窈白天要上班,不能在家洗衣服,所以,她养成了在洗漱的同时将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的习惯。
按快洗模式,她洗漱完,衣服也正好洗完,可以拿去阳台晾好。
待舒窈窈抱着洗好的衣服路过客厅时,看着褚辞末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似已经睡着了一般。
她本可以让褚辞末睡客房的,但因为她一个人住,根本没准备多余的被褥,空有房间,总不能让褚辞末睡床板。
好在沙发大,勉强能容得下褚辞末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已是初秋,夜里有些微凉,褚辞末又喝了那么多酒,万一着凉,岂不是又要在她家多逗留?
舒窈窈拿了床薄毯给褚辞末盖上,正欲回屋,却被褚辞末一把抓住手。
她以为褚辞末又要发酒疯,没想到,他只是轻声说了句,“晚安。”
舒窈窈心中微动,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间流淌,讪讪的收回了手,“嗯,晚安。”
黑暗中,褚辞末睁眼看着舒窈窈的背影,下意识的勾起嘴角,觉得今晚的月色,挺美。
舒窈窈躺在床上,手放在砰砰乱跳的心口,一闭眼,全是褚辞末那句好听的晚安。
与他相处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听。
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舒窈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有病,翻了本be小说给自己催眠,结果越看越上头,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一想到明天又要上班,没几个小时可睡的舒窈窈登时觉得什么遐想都没有了,甩掉手机飞速的进入了睡眠。
闹钟响起的时候,舒窈窈很是不愿睁眼,可迫于那几千块钱的窝囊费,她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子起床。
恍恍惚惚的出了房间,看到沙发上叠放整齐的毛毯,舒窈窈才想起昨晚褚辞末留宿她家。
他这么自觉,真的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倒是让舒窈窈挺刮目相看。
莫不是昨晚真的是她小人之心?褚辞末这不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实在跟昨晚那个黏黏糊糊叫姐姐的男人联系不到一起。
大概,酒精真能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因为昨晚没睡好,舒窈窈一整天都提不起神来,导致她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被何姿目光警告了好几次。
舒窈窈想着这几天跟何姿相处下来,对方也没有因为私仇为难过她,待她跟同期的其他实习生一样。
她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坏了,也许何姿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觉得何姿是个可敬的上司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舒窈窈收到了褚辞末的微信消息:【昨晚多有打扰,为表感谢,请你吃晚饭。】
有人请客,舒窈窈自然是乐意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况且,褚辞末言语间这么有礼数,她拒绝的话,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只是,褚辞末现在这状况,还有钱请客?
【还是等你找到工作了再说吧,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你没体验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滋味,兜里的钱非紧要就别花了。】
褚辞末嫌打字麻烦,看了下时间,舒窈窈这会儿应该也下班了,便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我找到工作了,你放心吃。”
舒窈窈虽然感到诧异,但想到褚辞末这么优秀的人,到哪儿都能发光,“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