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琳拿脚踢了下躺在身旁的舒奉山,“楼上什么声音,你听见了吗?”
舒奉山正戴着耳机听书,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章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楼上今天的动静太大了,你上楼去跟他们说说,大晚上的别打扰我们休息。”
“要说你去说,我不去。”舒奉山耳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戴上耳机,勉强可以阻挡楼上的噪音。
在这,这楼上楼下的,他们都很熟,他拉不下脸去找别人。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得打交道呢!
章琳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这样吵得我怎么睡得着!这么点小事都叫不动你,要你有什么用!”
被章琳奚落,舒奉山也没了好脸色。
本来就因为邝芸的死,他对章琳就很有看法,心里憋着一股气,说服自己继续跟章琳凑合过。
要不是因为章琳威胁他,他胆敢跟她离婚,就告诉舒家所有人,将老母亲从疗养院带走,他是知情的,他早就跟章琳一拍两散了。
虽然现在他几个兄弟因为他不跟章琳离婚的事,对他颇有怨言,但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他们气一阵子,也不会真的就不理他了。
顶多就是因为章琳在,他们以后再也不来他家了,但他还是可以去兄弟们家里的。
可一旦他们知道他对章琳的所作所为的知情的,那他们肯定会铁了心地跟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他跟章琳之间没感情了,舒灿灿也只听章琳的,他不想自己连兄弟也没了,变成孤家寡人。
“是,我没用,所以才找了你这么个婆娘!”
舒奉山像是被激怒了才说出的这种话,实际上,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是真后悔有章琳这么个老婆,搞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古人常说,娶妻娶贤,不是没道理的。
“你什么意思?”章琳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现在后悔了是吧?当初你穷的时候,是怎么赖着我求我嫁给你的?”
“就是后悔了,你想怎么着?”舒奉山梗着脖子,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恨不得一口气全说出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妈能死?你还指望我能继续惯着你不成?”
章琳冷笑一声,“说得好像我跟着你享了多大的福似的,你要是有能耐,帮灿灿去疏通关系,我犯得着兵行险招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吗?”
“你妈死了,也没见你有多伤心,你不过是害怕他们都知道你事先就知道我要把老东西从疗养院带走罢了。”
“我警告你,你别想跟我离婚,否则我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舒奉山恶狠狠地瞪了章琳一眼,“不想离婚就管住你这张嘴!”
“想我帮你守住秘密,就别冲我这副嘴脸!”章琳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赶紧去交楼上的安静点,吵死了!”
舒奉山翻了个身,将耳机重新塞回到了耳朵里,对章琳的话无动于衷。
章琳气得拿枕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舒奉山的身上,“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这不痛不痒的程度,舒奉山完全不做任何反应,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凭章琳怎么折腾,他就是不动弹。
楼上的声音不绝于耳,舒奉山又不作为,章琳听着那一声声的噪音,心里跟火烧似的,烦闷至极。
舒奉山指望不上,章琳终是忍不住了,起身怒火冲冲地出了门。
站在楼上那户人家的门口,章琳哐哐地用拳头砸着门,“大晚上的,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死啊?”
回应章琳的,只有一片寂静,好似屋里根本就没有一般。
她突然想到,楼上的两口子说是去女儿女婿家了,照顾正在坐月子的女儿和刚出生的孙子,还没回来呢。
屋里没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了?
一阵凉风灌进楼道,身着睡衣的章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着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和寂静的楼道,突然觉得有点阴森。
章琳哪里还顾得上找人麻烦,赶忙蹭蹭几步跑回家里。
那咚咚的声音还在继续,章琳心里直犯嘀咕。
“对了,给楼上老张打个电话,看他们是不是提前回来了。”
章琳也顾不得现在老张两口子可能已经休息了,直接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老张才接听,电话里传来他迷迷糊糊的声音,“都这个点儿了还打电话,啥事儿啊?”
章琳:“老张,你们两口子回家了吗?”
老张:“没呢,我闺女还没出月子呢,我们哪能放心回去?”
“没回来?”章琳心里有些发毛,“那你们家房子还有别人不?”
老张语气里满是疑惑,“我那房子,平常就我跟我家那口子住,我俩都到我闺女这儿来了,家里有别人那可就见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