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老洪想起当初经历,仍然后悔地拍大腿,流鼻血,血压升高,痛苦到晕厥。
学艺学一半,还不如不学。
如果他跟元妮家人一样,分不清楚成化帝是哪朝皇帝,那就不会认为自己买到了假货。
光看着鹦哥绿鼻烟壶好看,这就够了,说明他跟这鼻烟壶有缘,既然已经买下来了,就应该先收着,等回到京城再请人鉴定。
老洪手贱,非要自己鉴别,结果看走了眼,直接把宝贝送给了别人。
文化局小黑板上写的内容,正是关于鼻烟壶底款的知识。
这段内容,还是元妮写好,特地送给王同志的。
上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标着成化年制底款的鼻烟壶,恰恰正是康熙时期的真品。
杀人诛心,老洪欺人太甚,元妮儿不希望他痛快,所以特地写了这段常识,目的就是为了让老洪看见。
她如愿以偿,老洪果然看到了,而且深受刺激,当场就晕厥,被热心群众送到医院去之后,医生认定老洪是高血压发作。
就这样,老洪也倒下了,而且是倒在新年之前,他倒下之后,啥也不用管了,倍感轻松,也因此而产生了甩掉白丽君的念头。
他娶老婆是为了享受,又不是为了奉献。
没有老洪支撑着,白丽君一家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他们得吃药,得吃营养品,还得有人照顾饮食起居。
刘老师的新媳妇肩负重任,她可以做饭照顾病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给钱,她就啥也干不了。
没办法,新媳妇只好找到了医院,问老洪要钱,“姐夫,家里没米下锅了。”
老洪眼睛跟手电筒似的,放肆地打量着新媳妇,对方长着银盆脸,胯宽屁股大,温顺得像个小绵羊。
面对老洪有如实质的目光,小媳妇儿有些瑟缩又有些害羞,这可是她姐夫哩。
因为身体缘故,小媳妇跟刘老师虽然领了证,却一直没有洞房。
被男人这样看,小媳妇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十分不自在。
老洪打量了一番,满意地收回目光,“你弟的工作是我给安排的,我还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小媳妇惊喜抬头,“姐夫……”
“别叫我姐夫,叫我老洪。”
“老洪……”
“小刘已经废了,你跟着他是没有前途的。”
小媳妇儿何尝不知这道理,肾就是男人的命根子,刘老师没了肾又没了脾,已然是废人一个。
可她能怎么样?家里把她嫁给刘老师,就是想用她给弟弟换个前程,这都是她的命啊。
想到这里,小媳妇儿悲从心来,忍不住掏出手绢,抹起了眼泪。
年轻女人哭起来让人动情,老太太哭起来只会惹人厌烦,老洪看着名义上的弟媳妇儿抹眼泪,突然伸手帮她擦去了一滴泪珠。
小媳妇儿愣住了,“姐夫,你……”
“都说了,别叫我姐夫,叫我老洪,我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京城享福?”
小媳妇犹豫了一下,“那丽君姐他们怎么办?”
“他们姐弟做事太绝,该死,不要管他们,我就问你,跟不跟我走?”
老洪早就把这事想明白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他就快退休了,如果做个好人,跟白丽君耗下去,那后半生享不到一点娇妻的福,反过来还要照顾一个病人。
但若是带着小媳妇走,那就不一样了,小媳妇年轻,不仅能给他带来床第间的快乐,而且还是个免费保姆。
他给小媳妇儿城里人的生活,小媳妇可以免费照顾他下半生,这简直是绝配。
小媳妇儿也不是傻的,权衡利弊,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姐夫,不,老洪,我跟着你走,不过我已经领证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走,落户口,找工作都包在我身上,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
老洪非法操作过类似的事情,现在的户口其实就是一张纸,只要权力足够大,销户落户都是一句话的事。
“那我家里怎么办?”小媳妇儿害羞地拽着衣襟,她这算是一女二嫁了,不知娘家会不会答应。
“我去跟你娘家谈条件。”老洪已经解决了小媳妇弟弟的工作,知道这家子是贪的,他不怕对方贪,就怕对方不谈条件。
小媳妇并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很快就点了头。
就这样,在新年前夜,老㓋和小媳妇不辞而别,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白丽君姐弟俩,瘫痪的刘老太太,还有刘老师的三个女儿,还在家里傻等着。
灶间没有煤,没有柴,没有米,没有油,没有过年的东西,没有药,甚至没有人管他们。
之前白丽君狐假虎威,完全是因为老洪给县上打过招呼。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