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墨并不是只有一种,可以统分为三大类,松烟墨,油烟墨和碳黑墨,这三种墨的制作方法不一而同,颜色质地也有很大的区别。
用来作画的墨,那品种就更多了。
讲得更细一点,松烟墨画在宣纸张上是什么效果,画在绢帛上又是什么效果……
光是鉴墨,元妮儿和李凤霞就学了半天,接下来又学辨别纸张。
没学习之前,两人都以为古人过得挺穷酸,一学习之后,才知道古人讲究着呢。
平时用的纸张分好几种,写字的纸,画画的纸,还有绢帛……
学完了基础知识之后,画芯终于干透了。
卢老指点着画上的深浅浓淡,告诉元妮和李凤霞,现在开始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上手描补。
“描补要以画工为基础的,你俩没学过画画,暂且不能上手,且看我是怎么做的。”卢老说着,安排李凤霞磨墨,元妮儿准备毛笔。
从几十支毛笔之中,选出适合描补颜色的一支笔,然后蘸上墨汁,先在白纸上调试深浅浓淡,然后才着落在画纸之上。
就这么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张崭新的泼墨山水图,终于被裱糊出来了。
刚找到这幅泼墨山水图的时候,画面污糟的很,画纸颜色陈旧,上边还有烟熏的痕迹,和一大片霉点子。
经过处理之后,画纸洁净如新,山水险峻,墨色浓厚,跟当初不能同日而语了。
范教授和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来参观了这幅画,参观过后,这幅古画就被正式移交给学校,放到校史陈列馆里去。
按照现行的标准,张㕙的名气不够大,他的作品还没有被列进珍贵古董之中,因此也没有上交博物馆的必要。
这样一来,倒是让学校的全体师生大饱眼福。
京大校史陈列馆不简单,里边不但有珍贵的照片和文献资料,还有各位校董和校友捐赠的名人字画。
张㕙的画摆在里头,倒是也相得益彰。
这幅画能够进入校史陈列馆,有两人贡献最为巨大,一个是发现者元妮,另外一个就是修复者卢老。
京大是很公正的,不但把这幅画的发现经过写入简介之中,而且还给了元妮一个优秀学生的称号,和一笔三十元的奖金。
至于卢老,自然也有一份奖金。
全校同学都很羡慕元妮,她才进学校几天啊,还没有参加过第一次期中考试,就这么得了优秀学生的称号?
京大是名校,差不多集中了全国的青年才俊,而优秀学生占比仅仅只有2%,这就意味着,大部分学生永远也得不到优秀学生的荣誉称号。
要知道,优秀学生不仅仅是个荣誉称号,它是有实际用途的,在日后留校,以及分配工作的时候,都能派上大用场。
李凤霞虽然没有荣誉称号,但她也跟卢老学了本事,损失最惨重的就是方苗苗和杜兰了。
要知道,卢老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他老人家真传,哪怕稍稍点拨,就足够进博物馆做修复工作了。
这点子手艺,在李凤霞日后准备留京的时候,肯定会派上大用场。
一起参加集体劳动,只有方苗苗和杜兰一无所获,而她俩距离荣誉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因为这个缘故,两人总觉得别人在笑话她们犯傻,连宿舍门都不愿意出了……
元妮和李凤霞,自然是得到了同学们的尊重,还有不少人夹着笔记本,专程来向她们请教鉴定和修复古画的知识。
大概是受到农场木匠的启发,李凤霞倒是管得住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直把握的很好。
至于元妮儿,她可是耿老太太亲自给传授过经验的,更是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也许是两人表现好,在修复古画后不长时间,卢老又托范教授给她们带话,让两人每周都抽一个下午的时间,到他的工作室来学习。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当然了,两人的时间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张和忙碌。
青春是火热的,只有学习才能让火热的青春变得非同凡响,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李凤霞和元妮不仅没觉得累,反而斗志昂扬。
时间过得很快,连绵秋雨下了一个月,气温几乎降到了零度。
即便是京城,也不是所有路面都铺上了柏油,下雨的日子,几乎所有人都是两脚泥。
在这种情况下,元妮儿只能穿上了橡胶雨靴,这东西防水倒是好,可惜单薄的很。
四舅母给大家织了毛线袜,“把毛线袜套袜子上,再穿雨鞋。”
据四舅母说,百货大楼有卖棉皮鞋的,但真皮见水糟蹋的快,就算买了棉皮鞋,她也舍不得在水里趟。
好在国庆之前,天气终于放晴了。
姥爷不辞辛苦,冒雨在地头挖了排水沟,大白菜喜湿,在这样的阴雨天,长势居然不错。
“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