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淑英带来的两个男人急了,“你跟两个老太太啰嗦什么呀?赶紧开门,让我们看房子。”
申淑英陪着笑脸,摸钥匙开门,“她可不是普通老太太,这是胡同里的居委会主任,权力大着呢。”
丁老太太一听,哎哟,她还没跟申淑英论理儿呢,对方已经讽刺上了?
“你等等,你不能领人进去,就算汤老头不在了,这房子也不是你的。”丁老太太说着,就走上前去,准备给申淑英教教规矩。
“这是怎么说的?我都说了,汤大爷把房留给我了,我怎么就不能领人进去了?”申淑英有点气,这不是挡她财路吗?
“你汤大爷写的遗嘱无效,他这房啊,已经抵押出去了。”丁老太太耐心的解释。
“你胡说,你就是多管闲事儿,他能把房子抵押给谁?”
“储蓄所呀,要不然他哪来的钱买轮椅?哪有钱请小保姆?哪有钱大吃大喝?
你别看汤老头在你跟前大方,那都是从储蓄所拿来的钱。”丁老太太不急不躁,笑眯眯的解释。
要把房子换成能用的现金,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房抵押给储蓄所,然后从储蓄所领钱。
等委托人不在了,再卖房,用卖得的房款偿还贷款。
汤老头说是把房抵押给了居委会,但居委会也没钱,所以他的房,其实是由居委会帮着操办,抵押给了储蓄所。
现在这房子的产证押在储蓄所,别说是有汤老头的遗嘱,就是有天王老子的圣旨,也没用。
听丁老太太一番解释之后,申淑英已经呆了,她咬着嘴唇,“可是,汤大爷写遗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汤老头不实在,他骗的人多了,只能说你还太年轻,这才上了他的当。
不过也没关系,你的保姆费由我们出,你也不损失什么。”丁老太太叹口气。
“谁说我不损失什么?我损失的可大了。”申淑英突然崩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两个看房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俩也知道,今天这房是看不成了,于是悄没声息的溜了。
姥姥皱眉头,“你哭什么呀?你到底损失什么了?”
这人也太贪了,不过就在汤老头家帮了几天工,竟敢肖想一套房子?
就算是汤老头写了遗嘱,她自己也该思量一下,这天上能掉馅饼吗?
“他……”申淑英张嘴,又说不出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他要摸我,说只要我脱光了让他摸,他就把房子留给我,我就让他摸了。
没想到他是个老骗子,老流氓……”申淑英呜咽着,终于说出了事情真相。
姥姥和丁老太太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的事。
想到汤老头那枯树皮一样的老脸,鸡爪子一样的手,俩人都有些犯恶心。
不得不说,申淑英还真能忍。
谁让申淑英贪心呢,如果她不肖想那些有的没的,就不会被汤老头占便宜。
说起来,申淑英就是自找的。
丁老太太还没吭声,申淑英已经擦干了眼泪,“丁主任,你得帮我主持公道,我不能白被他占便宜,这房子得赔给我。”
丁老太太双手一摊,“如果汤老头还活着,我可以帮你主持公道,治他一个流氓罪。
可他已经死了,你找我也没用,这事儿你得找阎王爷办去。”
姥姥也点头,唏嘘不已,人都死了,上哪揪后账去?
“那也不能这样啊,我就这么白被他占便宜了?我,我……”申淑英越想越气,来城里有一阵子了,这次被坑的最狠。
她咒骂着汤老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有些话本来不该当着别人的面说,可申淑英实在是太气了,不吐不快。
就在这时,姥姥和丁老太太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两人越咳越厉害。
申淑英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个老太太在提醒自己,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你们别咳嗽了,这事儿你们逃不了干系。
当初我可是看了你们居委会出的通知,这才来给汤老头当小保姆的。
现在汤老头死了,你们就得给我赔偿,我可不能白白被汤老头摸了去……”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申淑英终于醒悟过来,不对,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她慢慢转身,结果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男人老洪。
老洪的眼睛都红了,“我说我怎么在家里坐不住,心慌的厉害?原来是你给老子戴绿帽子?
好啊,没想到连老头子你都下得去手,还是个瘫痪了半截的老头子?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找了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苍天有眼,出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