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太阳挂在天边,新的一天来临了。 农家小院子早已经忙碌起来。 吃过早饭后,大家各行其事,把自己的时间规划得明明白白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了。 苏瑾宁的计划是去地里面转一转,看看倾注了自己心血和精力的庄稼变成什么样子了。 清晨的桃树沟村在朝阳的沐浴下宁静与繁忙交织,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田园风光画。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是泥土清新的气息,还有鸡鸣犬吠的鲜活场景。 苏瑾宁面上带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大踏步向村东头走去。 “快,快点,又开始了!” “冯婆子怎么这样呢!明明不占理还一直闹闹闹,丢死人咧!” “我们快些去拦着一些,翠翠娘都提着刀出来了!” 几个妇人边说边跑,着急忙慌地朝南边跑去。 “李二婶,这是怎么了?” 苏瑾宁心下奇怪,忙拉住一个妇人,问道。 “听人说冯婆子的孙子要判流放咧,冯婆子找了一帮人,又去村长家闹去了!我要赶紧去看看!” 李二婶说完,就去追刚才那几个妇人了。 冯婆子又闹事了? 她实在想不通冯婆子哪来的那么大脸呢! 冯婆子的孙子骗走了冯翠翠,才让冯翠翠丢了性命。 她现在还好好地在桃树沟村自由走动,真的是冯根锁仁慈呀! 奇葩处处有,桃树沟特别多啊。 这件事肯定要帮着村长冯叔呀! 苏瑾宁想也没想,直接跟了上去。 “大侄子,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家就金福一根独苗呀!大侄子,我老婆子求你行行好,放他一马吧!” 远远看过去,冯根锁家的门前围了一堆人,一道抑扬顿挫的嚎啕声传出老远。 冯婆子又在上演每天一次的感情诉求了。 她快步走过去,挤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果然冯婆子坐在地上,顿足捶胸,哭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好不可怜! 冯根锁站在门前,表情木木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冯翠翠的亲娘陈桃叶手里拎着一把切菜刀,表情狰狞,气得浑身颤抖,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她被牛婶,田婶等几个力气大的人死死地拉住,才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大事。 冯金梁和冯金宝一左一右站在冯根锁两边,拳头攥得紧紧的,恨恨地看着眼前的人。 田大河肩膀上扛了一把刀,威风凛凛地站在人群的一角。 冯婆子吃过这把大刀的亏的,看见它腿忍不住就软了。 所以,她哭归哭,闹归闹,却不敢冒然上去抓冯根锁的衣服。 “冯婆子,你孙子做了那么大的缺德事,还有脸闹呀,别再丢人现眼了!” “就是,你孙子听说是县太爷亲自判的,你要找就去找县太爷呀,光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这冯村长也真是的,好歹福富是他自家的侄子呀,这么狠心!” “人家的女儿都没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切,女娃子没就没了,哪里能顶过男娃子!” 围观的村民望着僵持不下的局面,小声地议论着。 “哎呀!我可怜的金福呀,你可是老冯家的香火呀!就有那坏心眼的人不让你活命!你怎么这么命苦呢!” 冯婆子一听村人中支持自己的人还不少,马上来了精神,底气足了不少。 拉长嗓子,又开始一板一眼地唱起来。 苏瑾宁心里不禁非常佩服。 村里的泼妇们撒泼打诨干多了,经验丰富啊。 难得的唱念作打俱佳,比起前世影视剧里演出来的可真实多了。 不给个奥斯卡小金人都说不过去呀! “金梁,你就代表你爹赶紧表个态吧,都是老冯家人,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 “去年发大水死了好多人,冯家受的创伤也不小。好容易养大一个半大小子,就这么流放到别处,实在可惜呀!” “你说的都是屁话!假如你家女子被人杀死了,凶手来找你求情,你会放过他吗?” “你说的才是屁话,竟然敢诅咒我家女子,不想活了吧!” 村民的议论声音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