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不是岑旸傻逼,而是这会儿还不到12点。对于夜猫子来说,实在算不得晚。 岑佳也就是这大半年接受公司后过度劳累,才开始注重养生的。在这之前,她也是个熬夜小能手。 要不是今天打壁球消耗体力,他们四个没准这会儿也要摸几圈麻将。不可能一个个的早早睡下。 而且岑佳有段时间牌瘾确实挺大,水平也还不错。 不过她这会儿起床气正重,是不能够讲道理的。 于是周珩看着她头顶上翘起那撮呆毛“嗯”了声,字正腔圆地附和道:“他是个傻逼。” 蒋哲看着他们两个妇唱夫随地秀恩爱,撇了撇嘴。 张毅峰又开始唉声叹气。作为唯一一个了解周珩整个恋爱心路历程的人,他觉得有个恋爱脑兄弟有时候也挺愁人的。 “他说没说一起打麻将的还有谁?”周珩这时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岑佳边说边打着呵欠。她睡得正香被吵醒,整个人都快炸了。直接撂下一句“不去”就挂了电话。 管他是谁呢?爱谁谁! 岑旸倒是识趣地没再打电话过来。但岑佳被吵醒后却再也睡不着了。属于虽困犹醒那种精神。 周珩就是随口好奇,对这件事并不真的在意。然后他到底没忍住,抬手碰了碰她头顶那根晃晃悠悠的呆毛,又摊平手掌抚住岑佳脑袋,将它压了下去。 岑佳不舒服地晃了晃脑袋,也拿起平板,叫了个送餐服务。 四个人在客厅里吃到后半夜才散场。 第二天自然全都睡到中午才起。 岑佳眼皮有些肿,在房间里做了半天冷敷,又画了个清透自然的妆才出去。 身为仙女,偶尔在失眠的深夜堕落一次就算了。白天是必须要精致出镜的! 吃过早午饭,四人分道扬镳。蒋哲和张毅峰相约室内网球馆,周珩带着小仙女去了滑雪场。 山庄的滑雪场开放到这个月底。规模不大,但胜在人少清净。 两人刚到地方,周珩这边就进来一通电话。他讲起来就没完没了,岑佳等人等的不耐烦,干脆换了装备,自己进去场地。 她单板玩儿的挺溜,上初中时岑宏安亲自教的。即便有一段时间没来,也依旧不显生疏。 这边她滑完两个来回,周珩也换好装备下场了。 赛道上人不多。 两人控制着速度并排而行,一起冲过终点,又向前缓冲了一段。 岑佳先停了下来,然后就看见狗男人继续往前。虽然速度不快,但歪歪斜斜,显然已经失去了重心。 她怔了一下,扬声喊他:“周珩!”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空旷山间飘散出老远。伴随着她这一嗓子,男人高大的身体一歪,摔倒在雪地上,还翻滚了一圈。 岑佳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本能就朝他跑过去,结果脚没抬起来,自己也摔了一跤。 她赶紧解开滑雪板卡扣,几乎是在雪地上连滚带爬地奔向他。 周珩这时已经自己爬坐起来。他抬手摘掉已经歪斜的护目镜,微驼着背坐在原地,似乎在缓神。 附近的工作人员迅速围上前询问情况。 岑佳也到了近前,看着他明显苍白的唇色,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摔了?” 她没和周珩滑过几次雪,但却看过他在高级赛道上驰骋的视频。不比专业选手差什么。 蛟龙是不可能在小河沟里淹死的。 一贯以无坚不摧示人的强者忽然倒下,怎么能叫人不惶恐? 周珩闭了闭眼,忍过那波头疼后才哑声开口:“没事。你不要哭。” 岑佳听着他的话,这才感觉到脸上一片湿冷。再被山风一吹,还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蛰痛。 她手套上都是雪,也不敢去擦。就吸了吸鼻子:“你到底怎么了啊?” 她感觉周珩刚才那个状态,完全不像是操作不当造成的重心失衡。 “先生,需要帮忙叫急救吗?”工作人员也开口询问。 “不用,谢谢。”周珩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很多。他先冲工作人员摆摆手,又安抚岑佳道,“我真没事。别哭,大鼻涕流出来就不漂亮了。” 话音刚落,岑佳果然流出了一行鼻涕。还差点吹出个泡泡。 周珩扶额,不忍直视。一旁的工作人员很专业的当做没看见。 岑佳尴尬得简直想就地被雪掩埋。她看着勾人男人,憋了两秒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