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林致远坐在凉亭里,十几个想要出售国库券的人排着队,一个个的将自己的国库券卖给林致远。
因为林致远手里只有一千六百多块钱,所以今天结束的很早。
很多没有卖出国库券的人都有些不满,林致远急忙站起来安抚大家,“大家不要急,等我回家问问邻居,等我几天,我会再拿钱过来的。”
这时,林致远看到邱德瑞从办公楼里出来,背着手,假装在散步。
林致远心中一动。难道说邱德瑞今天会和魏倩私会?
他远远的看着邱德瑞在厂区里转了几圈之后,闪身进了那条小胡同。
林致远跟了过去,经过小胡同时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仓库的门开了,魏倩露了一下脸,邱德瑞像做贼一样钻了进去,紧接着,门便死死的关上了。
林致远转身就走,他进了办公楼,找到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抄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打给大型厂。
魏倩的丈夫周海是大型厂的工人,这在热轧厂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喂,大型厂吗?我找一下周海啊!”
“周海在车间,我们这里是办公室,你找错地方了。”接电话的人挺不客气,大概是不想跑那么远的路找人。
林致远故意作出很着急的样子,“师傅,我这里是热轧厂,麻烦你帮帮忙,你就跟周海说,他媳妇儿魏倩突发疾病,现在在工会小仓库里,你让他赶紧过来一趟吧!”说完这句话,林致远不等对方回答,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致远又一个电话打给炼铁厂供应科。
邱德瑞的媳妇儿邢爱梅就在那上班。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边有人接听,林致远也没管接电话的人是谁,用极其紧张的语调说道:“我这里是热轧厂,请尽快通知邢爱梅,邱科长被人打了,现在在工会小仓库,请她马上过来。”
啪!林致远再次把电话挂断。
他走到走廊里,四下看了看,此时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发现他。
林致远哼着小曲,出了办公楼。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就等着看笑话吧!
林致远坐在凉亭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工友侃大山。
二十分钟后,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般骑进了热轧厂大门,魏倩的丈夫周海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打听好小仓库的具体位置后,他骑着车直接拐进了那条偏僻的小胡同。
几分钟后,小胡同里传出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女人的哭叫声,声音直冲九霄。
“卧槽,你个老瘪犊子,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弄死你。”
“哥们,我错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
“周海,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不用问,这个尖利的女人哭声一定是魏倩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给我滚。”
此时正是中午午休时间,很多人都在厂区的树荫下、凉亭里休息,听到小仓库那边传来这么大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往那边跑。
林致远也跟着工友跑了过去。
小胡同里,一地鸡毛,热闹的就像唱大戏。
暴怒的周海就像一头狮子,薅住邱德瑞的头发,正在用膝盖猛撞他的脸部。从动作的专业性看,这个周海应该是练过的。邱德瑞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邱德瑞连裤子都没穿,只有一条大花裤衩勉强遮羞。
邱德瑞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他无力的试图用手阻挡周海的撞击,但是周海是大型厂的车间工人,身高力壮,比邱德瑞这种常年坐办公室的人体力不知道好多少倍,在他的连续打击下,邱德瑞的阻挡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倒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周海后腰的魏倩还能延缓一些周海的攻击。
魏倩披头散发,劳动服的衣扣全都崩开了,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肤。
被这么多同事看着,魏倩真想钻到地洞里,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拦着周海,周海一定能把邱德瑞打死。
“周海,我知道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不行吗?”魏倩吓得魂不附体,满脸都是泪痕。
她想不明白,自己丈夫怎么突然跑到小仓库来了?
周海轻轻一甩,魏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甩到两米多远,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没有了魏倩的束缚,周海打起邱德瑞更加得心应手了,他抓住邱德瑞的头发,一下下将他的脑袋向墙上撞去,边撞边骂,“老子弄死你,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